此後好幾天,我走出房門十回有五回能看見他,簡直是極為難得,我還以為他早就跟某個紅顏知己周遊列國去了,想來是剛結婚不久不敢太過放肆才是,隻是他這樣的人竟能有人約束住他。
說起來,他的確是上流社會出生的孩子,我看他彈過鋼琴,雖然聽不懂,不過能感覺出彈的很好;我看過他畫畫,油畫尚可;他大抵亦通曉好幾種外文,我曾見過他手捧我看不懂字的厚厚的書。
他這樣的人哪怕不靠家裏大概也能闖出個名堂,不像我混吃等死庸碌度日,離了錢我什麼都不是,就是街上一攤臭狗屎。
今天他竟不在,我詫異了一下,不過不在也好,免得尷尬,打開冰箱取出一桶冰淇淋,正要吃,門鈴響起來,我迅速將冰淇淋放進冰箱,將頭發捋捋才去開門。
因為他有鑰匙,而我所謂的父母絕計不會想到要來看我,即便要來,那個男人也會提前打電話通知一聲,除了陸清風父母我實在想不出誰還會回來,他父母我雖見麵次不多,但對我實在不錯,即便邋邋遢遢的去開門,也至少得讓自己不那麼邋遢。
門打開後是卻是穿著雪紡裙的女子,很美,羅洛也很美,那是不同於羅洛的美,羅洛美到媚,而她自帶一股仙氣。
她說:“柳小姐,你好,我叫費雪兒。”
看著架勢,我算是知道怎麼回事,將門打開道:“你若找陸清風,抱歉,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你若是不想走,也可以進來等。”
她露出笑,高傲而不招人煩,她說:“我知道,清風去歐洲有些事情,我來是來找你的。”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麼,想了不過一秒,還是控製住了自己想關上門的心情。
她進門以後,引著她去客廳,路過偌大的穿衣鏡,看了看鏡中的兩個人,深感完全沒有可比性,一個近似黃臉婆,一個豆蔻年華。
我指指沙發,說了聲:“請坐。”
虛假的客氣,客氣的敷衍,我連茶水一類的都懶得拿,反正她來肯定不是為了蹭茶水。
她坐下來便直奔主題:“我有了他的孩子,還希望柳小姐。”
我打斷她的話,笑裏透出幾分蔑視:“還希望我怎樣?難不成我想結這婚,何況我同他已約好,你卻不知道,看來你在他心中也不過如此。”
她落下幾滴晶瑩的水珠,楚楚動人。
可惜我是個女的,對另一個女的很難升起憐愛之情,何況我壓根就瞧不上這樣的女子。
我不耐煩道:“你若沒什麼別的事,還請自便。”
說完進了房。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推開門便要去下逐客令,我神經衰弱,略有聲音便睡不好覺,隻是屋裏沒人,唯獨衛生間緊緊閉上。
我走近,衛生間裏傳來她的聲音。
她說:“她可進去睡覺了,現在都沒出來,陸大少,這次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麵無表情的敲門:“費小姐,我要出趟門,來問問你是繼續等,還是同我一塊兒走。”
門很快就打開,露出的臉透著小心翼翼,她說:“柳小姐,等我洗個手一同出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