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年頭是靠不住誰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祖宅一般來說是古香古色外加占地麵積廣大,廣大的占地麵積注定了哪怕走得累死也走走不到地方。
陸爺爺進了書房,書房的裝飾讓我一瞬間有了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我淡定的不打算關門,留給自己一個奪路而出的機會。
我這點兒小心思如何瞞得過陸家主那淩厲的小眼神兒。
陸爺爺道:“關門。”
我苦著臉看著他。
他挺威嚴一表情,從沒和這麼嚴肅一老頭單獨在狹小空間裏要單聊,心裏還是有點兒虛的。
我轉身關門。
然後離他桌子十丈遠。
他用拐杖戳地上:“給我過來。”
我表情無辜的看著他,希望他能放我一馬,這希望和我不想關門一樣的毫無用處。
他揪著我耳朵坐在副座上,我揉揉耳朵,可憐的耳朵溫度不斷升高。
他看我畏畏縮縮的樣子,拐杖敲得地板震天響,怒道:“啊,你當初跑的那勇氣哪兒去了。”
我訕笑著:“你息怒,息怒啊,氣著自己就不好了。”
家主大人一生風浪無數,一般還是很能穩得住的,暴怒什麼的不過是威信受到挑釁時做出的第一反應,一般動物就是這樣。
我看著張牙舞爪的家主大人,情不自禁的在想我這麼說他他要是知道了會怎樣,恐怕會張牙舞爪得更凶殘。
恩,越來越像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有時候家主大人也萌萌噠。
“我在跟你說話,你在想什麼。”
我一臉狗腿樣:“我在聽,我在聽。”
“我說什麼了。”家主大人高冷之。
我一口老血憋在胸中,我怎麼知道,不過是一場敷衍而已,家主大人你何必高冷如斯。
“我就知道你沒聽!”
我看著家主大人在木板上飛舞的拐杖,覺得木板已經淚流滿麵,它是真的會被掇穿的啊。
我下意識的捂著耳朵,它疼啊,我更疼。
我諂媚笑著:“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家主大人暴喝:“就你這樣子都不該讓你坐椅子該讓你跪著。”
我為難的告訴他:“那啥,你要真讓我跪著,我估計還得走第二次,你也看得出來,我對陸家的財產並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可以說我一點兒也不在乎。”
“你。”陸家家主臉色變得很不好。
我看著他的臉道:“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說了怎麼不聽呢,都說了容易氣著自己。”
他終於咳起來。
我上去拍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過了一會兒,他呼吸平穩下來,說道:“沒想到你這人雖然心眼多了些,卻不壞。”
我一下就對他的感官好起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個說我心眼多的,其他時候都是什麼愚蠢的人類,卑微的螻蟻等字眼。
隻是我一開心,就容易語無倫次,我說:“沒辦法啊,你要是倒地不起,就算把柳家賣了也賠不起。”
一個成功人士堅決不在同樣的地方摔倒兩次,他這次一點兒都沒變臉,他隻是深深的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