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出聲,我堅信羅洛的性格絕不會如此,她一定會找遍帝都找到我,然後對我進行鞭屍,嘖嘖嘖,想想結局還真是不好啊。
那麼容在下愉快的養膘了。
果然是在養膘,這屋子裏隻有一個煮飯的大媽,夥食開得好好,自我感覺肯定又重了二十斤。
樂景果然是縱橫商場多年的老狐狸,沒有一個星期他就帶回來了簽有陸清風名字的離婚協議書。
他拿給我,他說:“你就不再想想嗎?”
我有些好笑的反問他:“想什麼,還有什麼好想的。”
他沉默半晌才道:“我以為就結婚離婚這事總會慎重的。”
我簽上字才道:“如果你多關注些的話,你就該知道結婚這件事本來就不是我所希望的,不過是出於對樂景的一種報答罷了。”
他拿過紙張不再說話,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脊背挺直的人好像也老了。
他走後沒多久,我就打開手機,手機上有不少未讀短信和未接電話,短信裏有三十一條是羅洛的,兩條是陸清風的,還有四條垃圾短信;未接電話有十二通是羅洛的,隻有一通是陸清風的。
我偏頭想了想,將音樂點開,把手機扔到一邊。
最大的音樂聲,悅耳的女聲。
我聽著歌。
齊欒的《故鄉.旅途》。
是誰在問你,不知客人從何來啊?
遺世回聲裏,你曾說他是你的家。
又是誰問呢,你知否天地幾重啊?
你想他離你多遠,浮世自有多大。
多少人,問你要去向哪?
你不答,隻踏山啊水啊。
我跟著哼唱道:“隻怕啊,停下腳步會又錯過了他,原來你,隻是在想家。
來世的他如何把今生的你認出啊?
心頭土,已開滿隔世的芳華,縱夢裏,還藏著那句來不及說的話,也不過,問句“是耶非耶”啊。”
我一遍遍的唱著,口幹舌燥而不自覺,心境默默的悲涼起來,肚子開始痛起來,好像是肚子裏的寶寶在提醒他的媽媽不要太傷悲,她還有他這個寶寶一樣。
我該如何不傷悲,快樂總是短暫的,唯有痛苦長存。
大抵唯有樂景是真正能夠一眼看穿我的人,時光與經曆賜予了他最敏銳的目光。
我兀自沉浸在悲痛中,絲毫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
“三生三世的旅途磨破他們雙足啊,
血色鮮豔了三生路上的花。
他們遍體鱗傷卻笑著說前世的話,
說起了,那句‘你是我的家。’”
羅洛輕聲的哼唱著。
她問我:“你為什麼哭呢。”
我這後知後覺的抹上臉,臉上濕漉漉的,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淚流滿麵,我懵懂的看著她。
原來說到底我不過是在想家,一人在這塵世遊離,何處是我的家。
因為沒有家才哭,才覺得痛苦吧。
羅洛抱住我道:“裝傻裝了那麼久裝不下去了吧,現在知道累了吧。”
我哭得稀裏嘩啦的。
我說:“羅洛,我很累啊,我想假裝不懂,本來以為雖然就會開心一些沒想到反而更難過。”
“所以如果你以後要離開請再也不要傻笑了,不要做逗比,做一個高冷的妹子,做逗比太容易受傷。” 羅洛說。
“為什麼做逗比就容易受傷?” 我明明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不住聞出口。
“因為你總笑,他們就認為怎麼傷你都無所謂。”羅洛很認真很認真的說。
我又哭又笑的說道:“媽蛋的羅洛,大爺瞎了這雙狗眼當初才會看上他,不然怎麼會把自己的生活弄得比肥皂劇還狗血。”
這還是我頭一次不再嘴硬的承認了我喜歡陸清風,果然花花公子的魅力無人能擋,我以為能免俗,沒有想到最終並沒有免俗,有點兒對自己失望,也有點慶幸。
慶幸我終於學會了去愛別人,失望我居然喜歡上這麼一個對感情不負責任的男人。
所以我不要信他,與其的後麵被他傷害,還不如一開始就離開,我就是這麼一個自私的人。
羅洛第一次碰見我在她懷裏哭唧唧的這種情況,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
我認真的剝析著自己:“也許我不是不愛他,我隻是還不夠堅強,不夠自信,無法去確信他愛著我,我和他大概算得上是有緣無份。”
羅洛想要安慰我,她伸出手試圖為我擦去眼淚。
我道:“沒事,就讓我脆弱這一回,誰還沒個脆弱的時候。”
她撫摸我的背,為我順氣,生怕我一個抽噎背過氣去。
她看我,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一時間有點兒方,羅洛哭了怎麼辦,難道又要我安慰麼,可是難道一開始不應該被人安慰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