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皓本想張口說李小九都不一定能開采出寶藏,怎可能輕易就能毀去?隻是這話剛一到嘴邊,驀然停了,司徒皓警惕的看著那個麵色如常的謀士,一雙眼帶著審視的目光,像是第一次認識趙洋般打探,“你怎麼會知曉寶藏的事?”
趙洋麵色不驚,隻是很平常的語氣開口說道,“將軍忘了,前次喝醉了將軍拉著屬下親口說的。”
司徒皓仔細回想了一下,印象中好像真的閃過模糊的片段,他可能真的醉酒後告訴過趙洋。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寶藏得你我親自前去查看一番。”司徒皓懷疑趙洋是想私吞寶藏,所以在這緊要關頭才說出這麼一個兵分兩路的計策。趙洋知道他是最恨李小九,這個時候肯定是選擇親自去往統領府拿人,不會去查看什麼寶藏,這樣他就可以借機偷藏寶藏,然後將寶藏失去蹤跡的事推到李小九的頭上。司徒皓冷冷的轉了一個身,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趙洋,眼裏的殺機一閃而過。這趙洋看來是不能留了,知曉他太多秘密,甚至司徒皓不知道醉酒後到底和趙洋說過多少心底的秘密。反正他已經攻進了青城,也暫時不需要趙洋再出謀劃策了。況且,這寶藏不多,兩條腿的謀士還不好找嗎?大不了殺了趙洋再找一個就是了。
司徒皓沉聲吩咐下去,“副將領一半人手攻打統領府,記住,要活捉李小九,其他人隨本將軍來。”
副將軍應聲而去,帶著一隊人馬火速朝著統領府進發。
趙洋端坐在馬上,有些意外的發現司徒皓眼中一閃即逝的殺意。隨即,他嘴角緊抿,心底冷笑起來。看來司徒皓是想卸磨殺驢,想借機除了他,枉費他之前費盡心力為他出謀劃策,沒想到司徒皓一點都不領情,如此一來,就別怪他翻臉無情了。
兩人各懷心思的坐在馬上,順著青城河河流往前走,漸漸地,離城內大軍越來越遠。
遠處城內火光一片,喊殺聲震天,司徒皓心裏浮現一絲不安。這似乎有些不對勁。
趙洋見狀,立馬開口恭喜司徒皓,“恭喜王爺,副將軍一定是已經攻進了統領府,說不定已經活捉了李小九。”
司徒皓最愛聽這話,聞言果然哈哈大笑起來,也不再時不時回頭看向城內,隻是催促眾將士快速前進,務必打起十二分精神快點找到寶藏。
前方,淡淡的月光照耀下,隻能隱約瞧見樹木之類的大致輪廓。河麵上一片淺淺的光亮,仿佛一層細細的銀沙鋪在了上麵。
司徒皓對前方充滿了信心,他有種預感,他今夜必定是最大的贏家。
趙洋則是有些緊張,他已經成功將司徒皓引進了陷阱,接下來,是生是死,完全由不得他了。他隻希望能保住小命,回到家鄉,迎娶美麗的未婚妻。
漆黑的夜裏,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如雷鳴般,聲勢浩大,令人吃驚。
幾萬人在黑漆漆的夜裏疾行,儼然是朝著出雲京都的方向前去。
馬背上,慕容子昆正一臉誌在必得的表情,他有信心,這一次一定可以將京都攻下,坐上皇帝寶座,到時候再和司徒皓兩麵夾擊慕容子惜,定會叫慕容子惜兵敗身死。
一想到這,慕容子昆就不由得有些興奮,他使勁一抽鞭子,“全軍加速前進。”
司徒皓已經傳了書信,今夜將偷襲青城,必將拿下青城活捉李小九。他慕容子昆可不能落後了司徒皓,讓他搶了風頭和先機。今夜,京都,他誌在必得。
慕容子烈領著一隊人馬遙遙跟著慕容子昆。他實在有些不放心,總覺得有圈套。如果慕容子惜和李小九真的有那麼容易對付,怎麼會到現在還滋潤的活在世上呢?先不提慕容子惜,隻說李小九,李小九那個女人可沒那麼好對付。他不相信司徒皓真的能攻占青城。恐怕,司徒皓現在已經是邁入陷阱而不自知罷了。
這注定是個不平靜的一夜。不斷前行的大軍不一會兒就淹沒在遠方的黑暗中,慕容子烈突然覺得在那黑夜裏像是隱藏著一頭怪物,隨時準備張開它那血盆大嘴要將這些個人一口吞進肚子裏,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峽穀某個陰暗之地,一大批人馬駐紮在這裏。為首的是個身披鎧甲的將軍。那將軍抽出身上配著的寶劍,旁邊的人見狀連忙掏出一方的汗巾恭敬的遞給他,那將軍隨手拿過來,開始仔細的擦拭自己的寶劍。
“昆王領著四萬大軍朝著這邊來了。大約還有百十米能到這。”一個斥候模樣的人匆匆趕來,抱拳跪倒在在地回答。
那將軍模樣的人則是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手中的寶劍,自顧自的將寶劍擦了一遍又一遍,仿佛那寶劍沾染了太多的汙穢,怎麼也擦不掉一般。
“將軍,可以了,不用再擦了,反正等下你還是得用,等下還是得繼續擦。”一個頭戴綸巾的青衣人,有些受不了的走了過去,毫不客氣的伸手一把奪過將軍手裏的汗巾,隨手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