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元昊,一大早便帶了一千精兵北去迎接遼國來的公主。臨走的時候,李元昊吩咐了雲瑤不必出來相送,好好的留在宮裏休息便可。
尚未出城,便見到野利遇乞帶著幾個侍衛迎麵而來:“一大早太子殿下這番浩浩蕩蕩的是要往哪裏去啊!”
這人正是昨夜糾纏了一宿的野利雲瑤的兄長,身高八尺有餘,臉色黝黑,鼻直口方,一臉絡腮胡子。手拿一把比青龍玄鐵大刀,自帶殺氣逼的人不願靠近。其實這人也就三十出頭的年紀,但是長相老成凶殘,與他妹妹截然相反。
若他不是雲瑤的兄長,李元昊定然不會抬頭看他一眼的。“大將軍不也是一大早就在路上溜達嗎?”
“我是聽說最近妖氣橫行,擔心城中百姓的安危,特意一早出來巡巡看。”野利遇乞聲如洪鍾,在這種安靜的早晨,他一開口說話特別紮耳。
“野利將軍辛苦了,這麼一大早就出來保護興州百姓。”赫連澈拱手敬道:“太子殿下有事要出城一趟,再晚了怕耽擱了行程,煩請將軍避讓一下。”
“哼,小白臉一個,你算個什麼東西!”野利遇乞白了赫連澈一眼,向著李元昊問道:“聽聞遼國公主近日將要抵達夏國邊境,不知太子殿下是否是去迎接公主的。”
李元昊心想你知道還問,卻不得不笑著答道:“正是此事。”
“不過是個宗族之女,還用得著殿下親自去迎?”
“將軍此言差矣,事關兩國聯姻,我大夏豈能失禮於人。”李元昊耐心的說道。
野利遇乞自然心不甘願,自己的妹妹在東宮之中本就比太子妃低了一級,如今又來了個遼國公主,雖然同為太子良娣,但是“公主”二字便是最有利的競爭。
想到這裏不免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太子殿下這一路可要小心,聽說最近賀蘭山一帶有妖精出沒。赫連將軍也要好好的保護太子殿下,一路平安歸來才是啊。”說罷一擺手,讓出一條路來,李元昊一行人才慢慢通過。
下麵有侍衛不服氣的說道:“這野利將軍也太盛氣淩人了,當街攔路還有沒有一點人臣的本分。”
赫連平聽到這話,瞪了他們一眼,讓他們不要再議論這些是非。
一行人剛剛出了城,便下起了暴風雪。原本戈壁之地一瞬間風雪夾雜著砂石,向人砸來。不少馬匹都不肯向前走,大家沒有辦法隻好下來牽著,希望能夠找一處地方暫時躲避一下。
“殿下,這場暴雪來的奇怪。最近確有些山妖的傳聞,不知道是否與此有關。”赫連澈壓底了聲音說道。
“不管如何,今日一定要趕到十裏堡的。”李元昊談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七倒八歪的將士們。“算了,我記得前麵應該有幾個牧馬的人家,我們爭取先到那邊去,稍作休整在考慮接下來的事情吧。”
赫連澈聽令,招呼大家繼續前行。派了一個自己的親兵在前麵帶路,並照顧李元昊。自己則斷後,免得有人在風雪中掉隊。
未走幾步,赫連澈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戈壁。從興州城出來之後,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們一般,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特別是這場風雪來的突然,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報!剛才有兄弟探到,前麵有一處廢棄的茶舍。敢問將軍,是否要到前麵暫時調整休息!”一個士兵向赫連澈彙報前路的情況。
赫連澈心中狐疑,他對興州城周邊的地勢人脈熟悉的很,從未記得這個地方有什麼茶舍。
“將軍,不少兄弟已經走不動了。近日這暴雪來的奇怪,馬兒也都不聽話。大家徒步趕了這大半天的路了,讓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雖然心中疑點頗多,但是隊伍目前的情況不得不考慮。赫連澈遠遠的看了一眼李元昊的背影,驅馬上前趕上他,說道:“殿下,剛才有兄弟探到前麵有一處廢棄的茶社,要不要先去休整一下。”
與遼國的婚約,雖隻是為了政治上的製衡。但是李元昊不想在這迎親的口上,有什麼意外給遼國人留下話柄。所以,今天他一路堅持前行。但是隊伍的狀況他也不是沒有看見,一時間還拿不準注意。
赫連澈見他在猶豫,又接著說道:“如今這雪一時半會停不了,如果天黑前沒有找到避風的地方,怕是會有危險。我看著天變得有些詭異,隻怕前麵會有什麼凶險。如此以來,不如就暫時休整,靜觀其變吧。”
李元昊還在猶豫要不要接著前行,除了著急的赫連澈之外,還有一個人急的差點就要拉他了。
“哎呀,你說這個人在猶豫什麼。到底是娶媳婦重要,還是命重要啊。這麼大的風雪,這一路上又沒有個休息落腳的地方,難不成他們晚上要凍死啊!”傾歌急的直跺腳。
到時青玄在一旁自在的很,悠悠的說道:“他們從小在這片隔壁上摸爬滾打,哪裏有石頭哪裏是沙坑比我們可清楚多了。你這麼忽然給他們在路上憑空送這麼一個茶舍,他們不疑心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