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白了他一眼,心想這個哥哥真的是一個人在青丘活的太久了,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這麼大的風雪,哪裏還有人在意這個茶舍到底是什麼時候蓋的啊。
青玄看著她假模假式的換了一身農婦的衣服,忍不住的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單純好騙,所以別人都跟你一樣眼瞎?”
“說什麼呢,你好歹是我親哥哥,快配合一下!”傾歌拽了一把青玄,心想該把他變成什麼好。
“大娘,請問我變成什麼才能合您的心意呢!”
“我兒子吧!”
“變你個大頭鬼!”青玄拿她沒辦法,看著她在這裏搗蛋添亂,“你這個樣子沒有人相信是個農婦的,好歹你也變變模樣啊,近千年的法力不會這點都搞不定吧!”
傾歌忽然變得憂傷的說道:“你知道什麼!也許這一段路,將會是他此生最後一次見到我了,我隻想他不要忘了我的樣子,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都好。”
青玄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若能讓她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對這個人不可遏製的迷戀,那他願意這樣放縱她一次。畢竟青丘修煉的日子,漫長的讓人看不到前路。十萬年還是二十萬年,日複一日不過是單調的重複而已。
“你們是什麼人!”一把長劍直指傾歌的胸口。
“這位軍爺,我們路過此地遇上了風雪,好不容易才看見這麼個避風的地方。你們行行好,就收留我們吧。隻要給我們一個避風的地方,隨他什麼牆角馬棚的!”傾歌好一番拜托,見著赫連澈從屋子裏走出來,不禁拉了拉帽子。
“這位將軍,看你一定是這裏管事的吧,我們兄妹二人是往北去投奔親戚的,誰知道這剛出來沒多久就碰風雪。還煩請將軍通融一下,給我們二人一個暫時的避風之所。”青玄知道跟這些士兵說了也沒用,直接拉住赫連澈。
赫連澈抬眼看了一眼這人,隻覺得言談舉止並不像普通的鄉野村夫,又望了一眼那個村婦,“咦,有點眼熟!”
青玄怕他看出破綻,趕忙上前一步,擋在他們二人之間,說道:“將軍行行好吧!”
赫連澈環顧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吩咐人帶他們二人去西側的偏室中休息,又命人夜裏做好守衛。
傾歌忍不住想屋裏看去,燈光下隱約可以分辨出李元昊的身影。若不是青玄在旁邊拉著她,隻怕要看的癡醉了。
“別看了,他可是明天要去迎親的人。”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青玄知她心情不好便不去理她,看了一眼這個房間,除了牆角的草垛,真的是什麼都沒有!揮了揮手,變出一床一榻。他把小榻搬到門口,方便夜裏守門。見傾歌還在失神,也不再管她,自己先睡了過去。
傾歌夜裏睡的淺,天還未涼便早早的起來了。瞧了一眼外麵,雪還在下,屋外的積雪好像要沒過小腿了。小院兒裏安靜的厲害,仿佛一絲呼吸都沒有。
“不對!怎麼會連門外守衛的士兵都沒有了呢!”傾歌這才發現不妥之處,趕緊叫醒青玄。兩個人推門一看,確是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昨夜設下的結界早被人破了,但是有誰能夠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破了青玄的結界,又把這麼一群人悄無聲息的帶走呢?更重要的是,他們二人居然毫無感應,若是遇上了仇家,這分明是要把自己當成板上的肉,送去給人任意宰割啊!
兩個人在院子裏轉了一圈,隻覺得頭隱隱作痛。明顯來人隻是針對李元昊他們一對人,對他們二人毫無興趣。但是從他們的手法來看,似乎並不是普通的人類。青丘仙狐一族在三界之中也頗有些名聲,這麼一來分明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青玄此刻心中壓著憤怒,不管來人如何,分明是不把他這個青丘帝君放在眼裏。
“你看!”青玄忽然看見門外往西北方向有幾個腳印,若不是被牆擋住,恐怕早就被風沙吹走了這唯一的印記。
“這是狼爪!”傾歌認得這個印記。二百年前,她就是被一隻碧眼青狼推下獵人陷阱的,這樣的腳印化成灰她都會認得。
“狼?”青玄曾聽聞賀蘭山一帶有一位蒼狼王,此人似妖似魔,出手狠辣,所到之處人鬼妖魔都要躲著遠遠的才好。聽說千年以前,蒼狼王為了一個女人發誓不再踏足中原半步,此生隻在這賀蘭山上直到這個女人有朝一日能回心轉意來找他。
“哇,原來這蒼狼王也是情種!”傾歌感歎道。
“你知道什麼,沒有人知道這個蒼狼王是什麼來曆,就連仙界的人都要讓他三分。你可知道他這些年來他在賀蘭山一帶,禍害了多少來往的商旅行人嗎?”青玄嚴厲的說道。
“可是你不是說,這一千年以來都沒有蒼狼王的消息了嗎?有怎麼知道他禍害了別人。”傾歌不解的問道。
“是沒有人再見過蒼狼王,但是這一帶常常有失蹤的人,後來找到他們的時候,身邊都有一堆散亂的狼爪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