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眼尖地瞧見綠璽臉色的瞬變,上前將綠璽拉回來目光冷冷看著跪倒在地的趙寶林,話語生硬:“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趙寶林似乎對於他的言辭灼灼並不在意,隻挑眉輕笑:“到底是誰派來的我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你,洛容城你就死心吧。”
許是容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一時有些語塞。等驚異過後便是滿滿的怒火滔天,他揚聲喝道:“來人啊!刑法伺候!”
綠璽嚇了一跳,容城竟然要在這裏當眾對趙寶林施刑嗎。他話落屋外就跑進來兩三個侍衛,手裏捧著木棍鐵棒和鞭子等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侍衛將趙寶林推倒在地,趙寶林被人推搡下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綠璽,讓她有些後頸生寒。正當其中一個侍衛揚手欲要將手裏的木棍高高揚起揮下時,綠璽赫然上前大叫阻止:“等一下!你們都給我退下!”
侍衛聽聞她的大喝再不敢動手,隻扭頭望著容城請求指示。容城對於綠璽的反應有些意外,但也並不阻攔隻點頭讓侍衛退下。綠璽似乎有些失態的模樣,眼神卻分外堅定,未等容城詢問隻聽她再次下達命令:“將趙寶林拖去緹合院緊閉,三日後再行處置。”
綠璽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扭頭看了眼容城,目光裏都是請求。雖然對於她莫名的舉動有些奇怪,但聯想起方才趙寶林附耳於說些什麼時候便愈加詭異。他並不多計較綠璽的失態言行,隻點頭揮袖道:“按太子妃的命令行事。”
“是。”侍衛躬身領命,將趙寶林從地上拖拽起身,毫不拖泥帶水地將她壓製著走出正廳。等趙寶林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的視線裏,綠璽才似虛脫般地倒退幾步跌坐回椅子上。容城有些奇怪的上前,傾身撫著她的臉頰柔聲詢問:“她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
聽到他聲音綠璽才從紊亂的思緒裏回過神來,低垂著腦袋輕搖頭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際,將自己整個身子靠在他懷裏,低聲道:“容城,你不能殺她。她有了你的孩子。”
這句話出口容城的整個身子僵硬住,後頸生硬不敢動彈。原本撫在綠璽頭頂的手也在頃刻僵住,指尖微顫。難怪趙寶林會在方才這樣鎮定,這樣胸有成足。
“過會去請太醫給她診脈。”容城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歎息,就是這樣兩難的境地。細作的孩子卻偏偏也是他的親生骨肉。容城會說出這番話來可想而知對於趙寶林說有了身孕這件事還是抱有疑惑的,綠璽不語隻點頭。
邊塞似乎能洞察北國局勢,知曉朝堂紛爭四起再度開始騷亂。北國地形圖以五角形態鼎力中原,邊塞卻采取四方發難的戰略。容城因為先前下毒一事依舊戴罪,雖然事情調理清楚但因為沒能讓趙寶林將幕後黑手說出來,對於這件事上容城處於的位置是不尷不尬的局麵。有人欣喜太子無事,有人憂愁此事疑點重重,兩方勢力互不相讓,便促成了容城親自出戰的情況。
綠璽從容城的口中聽聞,是丞相親自上表出謀劃策,讓容城帶兵去守住北國第五方地域。邊塞四方發難,北國又是五角形態存在。故此第五方負責守衛和探看邊塞情況,這是個簡單又不失謀略的差事,而容城恰恰由此頭腦勝任。這戰自然勝算頗大,以此皇帝可以為此來個太子戴罪立功之說,順其自然地將容城後背上莫須有的罪名丟去,也能讓那些無事生非的老臣有個階梯好保存顏麵下台。
這命令接的臨時,綠璽送容城踏出東宮門時屋外還是正午暖陽高懸。他銀裝鎧甲在日光裏折射出刺目光暈,她站在餘光裏瞧著他的麵容,清晰刻入腦海。也因為這個角度容城看不清她的麵容,自然也沒看透綠璽眼底濃濃的不舍和癡戀。
他抬起手腕遞在綠璽的麵前,拂開衣袖映入眼簾便是那條紅繩笑道:“綠兒可還記得這條紅繩?原以為當日在仇池斷裂後便再也係不上了,沒想到再遇見你時偏生再次係上,果然紅繩猶在姻緣不滅。”
綠璽噗呲笑出聲,在昏暗的光線下笑著點頭。
“綠兒,此時出征不知何時才是歸期,你可要等我……”他話未說完就被綠璽有些焦急地捂住嘴巴,綠璽似乎有些後怕地使勁搖頭。片刻後有她聲聲輕慢的話語傳來,她說:“容城,不要在我們每次離別的時候說“等”這個字。每次隻要心裏念念盼著這個字我們終歸會發生些什麼事,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你若不回來我可同奸夫搜刮了東宮所有的財物私奔。所以你一定要快些回來免得我做出什麼傷天害理有違婦道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