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宣旨上所寫樁樁都是罪孽的條列,而趙寶林主動拿來給她為的就是強迫她畫押。原本綠璽還不確信是否真是趙寶林命人下手殺害清昭,如此看來是板上釘釘的事。
綠璽有些絕望夾雜著悲切,指著趙寶林話裏顫抖:“你隻顧洛容欣的安危、前程,將人命視為草芥!你知不知道清昭公主在等薛將軍回來!回來同她成親白頭偕老!如今又要我畫這莫須有的罪名,替你擔當這些罪孽!趙渲你是不是覺得這世上就該有洛容欣存在,別人都是絆腳石!”
想起清昭的麵容綠璽就有些克製不住的憤怒,那聲聲親切的皇嫂仿若還在耳畔,人卻永遠不在了。相對於綠璽的憤怒麵前的趙寶林卻顯的平靜很多,彎腰有些不緊不慢地將宣旨拾起,翹起紅唇:“難道不是嗎。”
這句反問卻異常堅定的話語,聽在綠璽的耳內帶滿了譏諷和不屑,仿若是在嘲笑他人的愚昧不堪。綠璽望著她的眸子說出一句令趙寶林必然抓狂的話來:“趙渲,若我此次不死必然讓洛容欣成為刀下亡魂。”
果真有些激動瞪大雙眼狠狠看她,上前捏著手裏的宣旨靠近綠璽,唐突地笑了:“不會的,你若先死了就傷不了他。”
她的笑夾雜著含糊的語調讓人心頭生寒,等綠璽反應過來時趙寶林早已快速繞至身側拽起她的手腕,很重的力度鮮紅指甲刺入肉層,疼到骨子裏。綠璽大悍抽身甩開她的手推開三步,右手腕上早已被她掐出血來沿著細密傷口冒出血珠子。眼見著傷口刺痛匱乏之際生出星星點點的青紫,那是中毒的前兆,趙寶林的指甲有毒。
這毒一如當初她陷害綠璽時,給沈良娣下的毒。
“若然死在牢中,你也難逃嫌疑。”綠璽望著手腕處的青紫斑點,有些憤恨趙寶林的狠毒。她不知道這毒多久能發作,還能不能等到容城回來見最後一麵。果然當日在紅塵裏望著他的背影離開,是有不像的預感。
“這毒不會立刻死人,隻要你畫了押我就給你解藥不至於讓你每日受盡穿腸過腹的折磨。你不用等太子還都,明日就要問斬皇後還是沒有查出真凶是誰。”
趙寶林十分有打算,要是真的在此時將楊綠璽弄死在大牢內豈非給人懷疑,她隻要楊綠璽簽了所有的罪名頂了所有的災禍,就好。或許還能考慮在法場當日救她性命,她要的隻是將皇後等人對她的懷疑轉移到楊綠璽的身上。
楊綠璽捂住手腕退縮到牆角跟,搖頭道:“我不會簽的,就算死也不會簽的。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嗎,如今就算我不簽也一樣是死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楊綠璽,可惜我們不是同條道上的人。因為你幾次三番威脅到我的計劃我才想要除了你,如今隻要你畫了押替我背上黑鍋,我會救你,在法場上能救你性命。”
趙寶林直白的說出了心裏話,她覺得難得有知己和羨慕的人,卻不是同條船上的這不禁讓她也有些惋惜。她隻想要繼續完成任務和楊綠璽能不死,隻要這樣就救她遠離東宮互不幹涉。
對於趙寶林的話綠璽微微有些詫異,會劫法場救她?爾後思索了下還是覺得可笑地搖頭:“那我還是死的好。”
“楊綠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趙寶林終於不再有耐心,伸手握拳就要向綠璽撲麵砸去。綠璽閃身輕易奪過,但中毒原因身子疲乏一個閃身整個身子也重重撞上牢門。趙寶林不甘心地轉身踢腿揚起衣袂滑過腿側,輕微風聲呼嘯過綠璽腹部挨了重重一腳悶哼一身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