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抱緊懷裏的公孫畫絕望而無助地沉默許久,直到遠處傳來轟隆地馬蹄聲。綠璽抬頭望向聲響的來源,透過滾滾沙塵裏瞧見是列精騎護衛。
等騎兵靠近綠璽才驚訝地發現領隊而來的將領竟是薛環風,他站在陽光裏遮去半邊容顏:“末將奉皇後娘娘旨意,護送太子妃回都。”
護送,是抓她回去斬頭吧。綠璽覺得有些悲哀,望著懷裏的公孫畫,啟唇:“我可以跟你麼回去,但是能不能給我些時間。”
薛環風看了眼她懷裏的公孫畫,似乎知曉綠璽的想法,沉默地點頭應允。其實薛環風真是個很大度的男子,理智對於他而言表現的淋漓盡致,若是旁人定然會在此處將綠璽就地正法,誰會在疑犯麵前這樣靜默,何況還是殺害他心愛女子的疑犯麵前。
在薛環風的幫助下在走出荒漠的毗鄰居所有處山脈,靜謐山水安葬公孫畫的屍體。她跪在高高隆起的墳包前,麵前是塊油木雕刻成的墓碑,上頭穩穩妥妥寫著這幾行字
仇池大皇子楊伯冉之墓。
“我不知道這次回去還能不能回來,隻能將你安葬此處。”綠璽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後喃喃而語,她想此番還都定然凶多吉少。若是能僥幸脫險那麼就再會這裏將公孫畫埋在仇池的國土上。她覺得公孫畫的犧牲有些無奈,那樣辛苦地將她從法場救出來還丟了自個的性命,可是此刻她還是得被人抓回去。
薛環風站在遠處默默看著,須臾轉身跨上馬匹。雙腿夾緊馬腹惹得馬匹發出聲噴鼻響聲,有意提醒楊綠璽該是啟程的時候了。綠璽站起身子最後望了眼公孫畫的墓碑,握緊腰間的彎月刀轉身往隊伍方向走去。
一路上薛環風並未同她多說話,隻默默趕路。令綠璽驚訝的是,薛環風並未將她從皇宮正樓內押進去,而是擇了僻靜的小道隻領著楊綠璽往羊腸小道走去。起初楊綠璽還以為薛環風是想要秘密將她就地正法,手已經握著袖間的彎月刀緊了幾寸。
前頭有人影嫋嫋而來腳步輕快,等人影從背光地段走近綠璽才看清是環容的身影。瞧見是環容的身影楊綠璽的心也放下,手從衣袖裏抽出:“環容姑姑?您怎麼在這裏?”
“先不要多說了,太子妃隨奴婢過來吧,多謝薛將軍。”
環容上前來對著薛環風福身道謝後,眼神示意楊綠璽跟上她的步伐。由著環容親自接引,這件事便和皇後脫不了幹係。果真環容將楊綠璽帶進鳳儀宮,屈身稟報:“娘娘,太子妃帶到了。”
傅九芊從內屋走出來,瞧見綠璽麵容時有些心疼的上前握著她的手,婉言:“怎麼弄成這樣?哪裏傷著了?環容快去打盆水來!”
環容領命轉身跨出屋子,楊綠璽搖頭:“為什麼會讓薛將軍帶兒臣來這裏?”
傅九芊並不急於一時解釋給她聽這件事,隻拉著楊綠璽進了內室落座下來。春喜沏茶進來擺放了兩盞茶就拉下紗簾退了出去,空間瞬間密閉起來。傅九芊這時才說起這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