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因為下雨所以未能遠行,卻不想救了我。看著他細心的幫我包紮傷口,心口的溫暖掩蓋了肉體上的疼痛,倘若他這一生都能如此對我該是多好。
可是,我們中間還有個任性的陳皇後。
阿嬌
我很厭惡那個叫衛子夫的歌女。
她隻不過是個歌女,隻不過有著如春水般明媚的雙眸,有著柔軟如蛇般的腰肢,有著如百靈般甜美細膩的嗓音,可是他就被她這般的勾引去了。他不再看我,見我的時候總是冷漠著臉,於是毀了衛子夫的臉,便成了我一直以來的願望。
可是他卻是那般的寵愛著她,甚至為了她扇了我一耳光。我與母親哭訴,母親雖訓斥了他,卻不想他竟連母親都敢頂撞,不久之後,母親病故,我連最後的依靠都已經失去。
據說城外有個巫婆,巫術很是靈驗,便與芳兒以回家為母親祭墳為由,悄悄來到那巫婆處,給了她銀子與衛子夫的生辰八字。那巫婆自是不知我的身份,給了我一個巴掌大小的布偶娃娃及幾枚銀針。
我帶著這個下了巫咒的布偶回到宮中。每天早晚我都會用銀針紮她的臉,那巫婆說,待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後,就可以將衛子夫的臉毀去,我是多麼渴望著這一日的到來。
十天之後,我見到了衛子夫,那是在他宴請群臣的時候。她看上去很是憔悴,麵上雖然擦了很多的胭脂,卻依舊掩蓋不了那層蠟黃之色。我暗自高興,看來巫婆的巫術的確很高明,再過些時日她怕是就沒命了。
宴席過半,卻見一個公公匆匆而來,在他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他麵色劇變,知事不妙。果見他冷冷道,太後最喜愛的玉佛居然丟失了!
太後的玉佛丟失了?怎麼會呢?我來之前還去拜訪過太後,並且還見到了她的玉佛,怎麼會好好的丟失呢?
正在思量,衛子夫站起了身道,皇上,臣妾方才去見過太後,很有嫌疑,請皇上派人去我宮中搜查。
我冷笑著看她,竟然在他麵前如此表現自己,嗬嗬,衛子夫果真難改狐狸本性。卻聽他道,也好,為了不讓別人閑語,寡人決定凡今日去過太後宮中的人,其住處都得搜查。
一場好好的宴席,就這樣給弄得不堪,查便查,我問心無愧。
劉徹
萬萬不曾料到,阿嬌居然會如此的仇恨衛子夫。
她居然將宮外的那些民間巫術帶進了宮中!若不是上麵真真的寫著衛子夫的生辰八字以及那根根刺目的銀針,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這等事來。如若不是太後宮中失竊,我命人搜查她的住處,此事還不知會將被隱藏到何時。
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我狠狠的訓斥她,以她的作為,如何能放心將整個後宮交由她來管理?卻在這時,與她一起的那個名叫芳兒宮女突然跪在地上,口中高呼,皇上開恩,布偶是奴婢所做,與皇後無關!
我冷笑,這種把戲如何能騙得了我?既然那宮女願意為其頂罪,便連她一並處置了。
來人!將這個宮女先打上五十板子,再做處置!我憤憤的下了命令,立有幾個太監上前按住那個宮女,當眾杖責。在芳兒淒厲的慘號聲中,阿嬌麵如死灰,眼睜睜的看著芳兒行刑,卻說不出一個字。倒是衛子夫,跪在我的麵前,替她們求情。
我趕忙將她扶起,她已有兩月身孕,我可不希望自己的骨肉有何不測。衛子夫依舊為她們求情,接著滿朝文武都相繼跪下求我開恩,事已至此我隻得饒恕了她。我憐愛的看著衛子夫,除了多疼她一些,我真不知還能為她做些什麼。
我緊緊的攥著手中的那個布偶,心中涼涼的,如被冰封一般,這豪華闊氣熱鬧非凡的後宮居然藏著這般的凶機。男人之間的戰爭是決戰沙場,拋頭灑血,叱詫風雲,那女人之間的爭鬥呢?表麵上古井不波,誰又知道這平靜的外衣之下,暗藏著的,又是何等的驚濤駭浪?
衛子夫
我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雖然陳皇後企圖害我,但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尚未出生便沾染血光,於是我求皇上開恩,我叩首,一個又一個。
臨走的時候,我告訴陳皇後,姐姐,妹妹有了身孕,還望姐姐以後手下留情,不要傷害了皇上的骨肉。
我低著頭,輕輕的走了,我知道她此刻看我的眼神如蛇般的惡毒。她一直不曾生育,想要個皇子是她心中最大的夢想,隻是她一直未能如願。我這番話便著實將她的痛處揭開。她豈有不怒之理?以她的性格,怕是早已在心中詛咒了我千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