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預言.狩獵者 回憶錄 初見(4)(1 / 2)

“你一定會覺得我瘋了。”靜水久一手用步槍製成著身體來幫助自己行走,一邊苦笑著說道。當然,說話的對象,隻會是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死神。“殺死我所有戰友的怪物現在就站在我旁邊,並且隨時都有可能會殺了我,而我現在卻還在沒心沒肺地和他聊天。”

“也許,並不是你瘋了,而是所有人都瘋了,亦或者說,這個世界,已經瘋了。”文森特跟在她的後麵,情況比她要好些。至少他的四隻機械爪現在已經能夠活動了,雖然所有的武裝都已經失靈了,但是這種基本的行動輔助能力還是具備的。

“世界瘋了。”靜水久一笑:“想不到你說話還挺有深度的。”

現在,兩人已經距離原本相遇的戰場走出幾公裏遠了。由於兩人為了各自的安全起見,決定一起向東方向走,試圖走出這片戰場區域。

文森特已經不止一次地向靜水久講述自己的遭遇了。他逃,是為了躲避M國的回收部隊對他進行回收抓捕。他已經不想再這樣淪為別人的殺戮傀儡了。

他請求靜水久能夠幫助自己,躲避M國回收部隊的追捕,他甚至表示,如果必要地話,自己甚至可以短時間為N過的軍事力量服務。

靜水久隻是苦笑著搖搖頭。自己都不知道往哪裏去,往哪裏逃,又怎能夠有能力去幫他?

靜水久逃,確切地說,有很多因素。MN兩國的這場曠世之戰,自己所在的編製部隊多半已經全軍覆沒,那麼這支隊伍的名號後麵隻能搭上抹除的標記了。而這種情況下,如果自己一個人活著回去,要知道,在個人專製獨裁盛行以及軍國之一殘留眼中的N國,這樣的行為,無疑會被視為逃兵而被處決的。

有時候,軍事家們為了突出一支部隊生前的威力,亦或者捍衛它的名譽,那麼他最好的歸宿,就是全軍覆沒,全體將士為國捐軀,無一幸免,而就算是活下來的那麼一兩個幸存者,如果運氣好的話,從此隱姓埋名。運氣不好,就是直接按逃兵罪處決。有時候,一個士兵的生殺大權,就是長官一念之間的事情。

曾經的二戰時期,在那個對戰爭極度狂熱的年代,那些死在所謂叛國罪,逃兵罪槍口下的冤鬼,又有多少是劫後餘生的戰鬥英雄呢?或許我們永遠不知道了。

靜水久不想把自己的生命再交給別人來定奪了。所以,逃出這片地獄,遠離這片戰場,或許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你說你是M國的秘密武器,那麼為什麼還要如此躲避他們呢?”靜水久閑聊一般,有一搭無一搭地問道。實際上,這種聊天並沒有什麼固定的主題,更多的作用,就是為了消磨時間。

漫長的道路,放眼望去,滿眼盡是焦土殘垣。倒塌的房屋,燃燒的車輛,顛沛流離的平民,橫屍街頭的老者與孩子。但是,兩個人沒有去幫什麼忙。因為,戰爭所帶來的影響,並不是一人兩人之力就能夠改變的。

即便這些現在頻臨死亡的生靈,你能夠救他們一時,卻救不了一世。能夠幫助他們多活下去一天,但是轉瞬,無情的戰火,依舊會奪走他們的生命。與其讓他們繼續這種無止境的折磨,不如讓死亡早點給他們帶來最好的解脫。

“若果你作為一個參與一項普通藥物臨床試驗的誌願者,結果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被騙了,騙得徹頭徹尾。自己被改造成了一個怪物,被預定的程序強迫進行著殺戮與討伐。作為戰場上可以匹敵生化武器的存在,你會怎樣做。”

“….”

“我選擇了逃。”文森特說完,便不做聲了。

又是許久的沉默。兩人無話,隻是繼續向前走著。此時,夜色已經開始降臨。雖然這裏已經遠離戰場了,但是,空氣中,依舊彌漫著久久難以散去的血腥味道以及腐朽味道。雖然這裏是名義上的樹林地帶,但是,此時隻剩下燒焦或者枯萎的樹幹。戰爭,奪取的不僅是生命,也奪取了無數美好的事物。夜幕降臨,枯樹之上,惟獨禿鷲在歡快地鳴叫。因為空氣中彌漫的血型腐肉味,激起了他們無限的食欲。其中不乏有些禿鷲對兩人虎視眈眈,時不時地在兩人的頭頂上空盤旋,而後,當確定這兩人身上沒有他們所期待的預示瀕死的腐壞味道,隻能掃興地飛走,重新盤踞在另一些殘缺的骸骨上,試圖尋找處一些殘存的肉絲。

猛的,文森特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身後的天空,臉上露出了駭人的驚恐神色。似乎,他聽到或者看到了令他無比恐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