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審問風波(2 / 3)

麵前的男人突然開始抽泣,我覺得他的老師應該也沒有他說得那麼不好吧。我緩緩站起身,淡淡說,“你已經承認了你的罪行,而且殺人動機我也明白了,那麼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請等一下。”我回過頭看見他的淚水依舊不止,低著頭,看上去好像還有欲說的話語。

我有些於心不忍,作為心理學家,認真傾聽完也是我的職責,我回去安靜地坐下來,促使他說下去,他便也繼續說著:“我們教授人其實很好,他很認真負責,教課也勝過許多老師,一起與我做枯燥無味的實驗,也請我做他的研究生,可是……”

簡夜突然破門而入,粗魯地把我硬生生拽了起來,重心不穩,差點向後倒去。“簡夜,你幹什麼啊?”我先是不知所措,而後便動了脾氣,朝他大喊。

“你的工作已經完成,可以離開了。”他毫不客氣地拽著我的手腕帶著我往門口拉。

我被他拖著走了幾步便甩開他的手,揉了揉手腕,義正嚴辭地說:“簡夜,你弄疼我了。請你清楚,我現在不僅是一個審問者的身份,我更是一名心理學家,而心理學家的職責是傾聽每一個病人的病情,不然我就是不盡責。”

他愣愣地看著我,許久才說話:“可是他是殺人犯,你要為一個殺人犯看心理,未免也太仁慈了吧?”

“你知道嗎,軍隊醫生都是不管是自己軍隊的傷者還是敵方軍隊的傷者都會去認真治療的。為什麼?因為這是醫生,作為醫生的職責。而我也一樣,這是我的職業道德。”

“岑若汐,你不要以為你自己很厲害就可以肆意了。這裏是警局,不是你的心理室!不要玩小孩子的把戲好嗎?你所謂的職業道德,隻是好奇而已,作為一個年輕人的好奇而已,僅此而已。並不是什麼你希望去拯救別人,又或者是傾聽別人。在這裏給我說職業道德,你未免還早了些,你還不夠格。”

於漾拉著簡夜,“簡夜你說得太過了……”

“你錯了!什麼都是你認為你認為,你有想過我的感受麼?我是真的在治愈完別人感覺很舒心,很滿足,很自豪啊!這個社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殺人犯,他們的本性不壞,都是有原因才會讓他們憎恨這個社會,而法律和刑法都隻是抑製這種現象的表麵,並沒有除根,根本沒有改變本質,你們完全沒有想要去找原因,去想解決的根本方案。”

“岑若汐,你在意氣用事,你是在質疑國家法律麼?他,他隻是一個殺人……”他的表情完全變了樣,我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整個人完全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反正他的殺人動機也知道了,就可以立案了,本來就應該是死刑,現在他自殺了也沒有什麼影響。”簡夜冷冰冰地丟下這樣一句話,轉身就想離開。

“簡夜,你怎麼就能說出這種話?”我跑上去,灰著臉繞到他前方,用力捶他,“你就是法律的看門狗,明明你不是律師,你是沒有感情的看門狗而已。都是你!都是簡夜你,他為什麼會自殺啊,為什麼啊,為什麼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呢,為什麼……”我猛地滑了下來,跌坐在地上,不斷流著眼淚,卻沒有閑情去擦。

於漾馬上把我和簡夜分開,“你們兩個冷靜一點。”而簡夜則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就愣愣地坐在那裏,不停地哭,也不知道是哭什麼。我自言自語:“人性麼?我方才說的,不都是糊弄人,糊弄我自己麼?這樣的社會,哪裏有人性……”我緊緊捏著自己的衣服,心裏憤憤不平,久久不能平靜。

“若汐,你不要在意,我相信簡夜他也是為你好,他肯定也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所以想讓你離開的。他也很看重警督這個職業,就像你看重你的職業一樣。”洛修遠把我輕輕扶起來。

“對啊,我們都看見你審問的整個過程了,真的很厲害。”沐熏也在一旁安慰我。

“我本來還詫異你為什麼一上來就直入主題,原來是為了刺激他,而且利用他本身的恐懼。你早就看出來他就是屬於那種被刺激了就會失控情緒的人吧。就像上次在我企業,你選擇了不同方案也是因為他適合的類型不同。岑若汐,你真的是一個厲害的人物,真不能小視。”冷一靠在牆上,語調沒有任何感情色彩,沒有絲毫安慰的意思啊。

我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回答,直接下了樓,奔出警察局,實則我不想在那裏多待一會兒。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街上,我伸手胡亂抹了抹臉上。不隻是人性、道德,什麼時候各個職業間的代溝可以消失呢?每個人畢竟是獨立的個體,人生觀,價值觀終究是不一樣的吧。

即使對方是簡夜。

正絞盡腦汁想著,思緒萬千,沒有注意周圍,突然拐角處有一個很大的力起把我拉了進去,站穩後才發現麵前是幾個沃貝迪斯的人。“喲,我還以為這是誰呢?這不是我們著名的岑若汐嗎,怎麼就你一個?”他緊湊在我麵前,眼睛直勾勾看著我,一笑:“落單啦?”

我推開他們,他們竟然也知道我是誰,我快步往外走去,不能在這裏開戰,我會處下風,先想辦法逃吧,“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心情陪你們玩。”

“站住,把【琉鏡】交出來。”一瞬間結界掩蓋了我的上方,我這才覺得他們是要動真格的,馬上雙手把銀槍緊緊握在手裏。“我並沒有你說的那個東西。”

“你沒有?珀梵琉斯其他人總歸有吧?乖乖交出來,我們也不會為難你。”這一次我仔仔細細看了他們的卡牌背後沒有在造人,估計是覺得就對付我一人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更何況他們已經有五人,對付我綽綽有餘。

“我都說了,我沒有那種東西!”我馬上扣動扳機朝他們身上開了幾槍,麵前的人全部一翻身躲過了。我微微眯了眯雙眼,子彈的速度竟然比不上他們嗎?我飛快地跑到他們跟前又扣下幾下扳機,隨後換子彈,繼續掃過他們,而他們之中隻有一人擦傷。更多的是他們用卡牌擋住子彈。

果然一人與五人交戰會處於不利的局麵,我突然把對準他們的槍口對準了天上,然後扣動扳機,另一隻手則是依然馬不停蹄地對他們掃射。

我心中默念著:雪啊,柔和細膩那樣純白的雪,溫柔地降下大地吧,給予此等內心灰暗的人淨化吧,讓所有人對你敬仰與愛戴。

霎那間,漫天飛雪。那鵝毛般的白雪輕輕地飄在藍天空中,風呼呼一吹,柔軟地雪全部朝一個方向飄去,麵前已有兩個人接觸到雪被冰凍住,我在槍裏注入了雪的精華,然後一躍跳到圍牆之上對剩下的三人展開掃射,果不其然速度與數量都大幅增加,沒想到如此好用,我心裏大塊。馬上一個人又倒地,嘴裏吐著白沫,小腹上則是開著一個窟窿,血流成河,身體也幾度冰冷。

而正當我鬆一口氣時,猛地發現背後有人,回身才發現站在原地的兩人不見了,是隱身術,可是才知道已經晚了,背後遭受重重一擊,我重重地跌落到地上,胃裏一陣翻騰倒海,刺痛感迎麵而來,而槍被甩到兩米外,正想把它們拿回來時,一個人踩在了我的手上。

我強忍著疼痛,別過臉去,另一隻手強掰著他的腳,對他怒吼:“你個畜生放手。”

“把【琉鏡】交出來。”他麵不改色地對我微笑。

“我說了我沒有那個東西。”

麵前的男人一把扯過我的下巴,他的手指過為用力把我捏得生疼,他眼睛直勾勾地對上我的眼睛,我在他眼裏看出了殺意,不耐煩。“少說廢話,把【琉鏡】交出來,不然的話,我可不保證你回去還是完整的,或者你根本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