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穩穩地接住包,把雙手舉起來。“再也不敢了,你休息吧。”
“嗯,這還差不多。”我把槍在手裏轉了一圈重新收起來,接過包進了房間,把門關上,鎖上。一連串動作結束我重新躺回床上。
“咦?我的手機呢?好像剛剛落在客廳了。”結果我又下床打開門,赤著腳下了樓。“簡夜,你有看到我手機嗎?”
“你說這個嗎?”他握著我的手機在我麵前搖了搖。“你小時候挺可愛的。”
“呀,還給我!”我伸手去夠,可是簡夜比我高了一個頭,我哪裏搶得到。雖說我淨高也有168,可是麵前的人,明顯有180還不止的樣子。
“嗯??????你跟洛修遠聊天記錄挺多的啊,你不會喜歡上那人了吧?”他一邊舉著手機在空中晃來晃去,一邊看著手機。突然,手機響了,我們兩都一驚,我最先反應過來,從他手上搶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心裏倒抽一口冷氣,接起來了。“喂?媽。”簡夜安靜地站在旁邊,不再說話。
“若汐,你怎麼不在家?”成熟的聲音,嗔怪的語氣。
“媽,你回來了啊。我??????我工作忙不開,大概後天才能回去,接了一個新的案子,心理室還有一些東西要處理,比較荊手。”
“哦。我明天就回公司了,禮物放在桌上了,是你最喜歡的香水,最新款。”
“媽,我自己買得起。”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說了,媽媽要收拾一下東西,先掛了啊。”
“喂?喂?我根本不要你的禮物,如果你實在抽不出時間,電話裏問候問候我也好,可是你隻知道滿足我物質上的需求。”我對著電話那頭的“嘟,嘟,嘟”的空洞的聲音一連串說了我想對她說的,可是她一句也沒有聽到,即使如此,我還是想說。我失落地拿下手機,看了眼手機屏幕,不到兩分鍾的通話,我又深深歎了口氣,調暗手機屏幕。變成黑屏。
而此刻我的腦海裏也像死機黑屏的電腦屏幕,想不到任何實質的東西,但昏暗的那份落寞卻一絲不掛地顯露在黑屏的顯示器上,我就像是站在電腦跟前,灰暗地臉透過黑屏顯現出來,像是融合在了一起,又像是獨立的個體,被區分在外。
我抬頭看見簡夜正盯著我出了神,可憐我的表情,同情的神色讓我厭惡至極。“你不需要可憐我。我已經習慣了。”
“我沒有可憐你。我是產生了共鳴。”
我猛地一驚,愣在原地,身體感覺動彈不得,並不是因為對於他的共鳴而讓我感動或者驚訝,而是――我第一次觀察錯了表情,何況還不是微表情,這麼明顯別人都看得出來的表情。
“你怎麼了?”
“落寞讓我變笨了,怎麼辦啊?”我苦笑。
他走近一步,伸出手把我擁入懷裏。“有我仗著你。”
我聽到了突然襲來的音樂,下一秒簡夜就欲鬆開雙手,我雙手緊緊環住他,“別動,這樣就好,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輕輕摸摸我的頭,“那是我的手機鈴聲。”
“那也不。”
“真是任性,那個鈴聲是警局的。”
我馬上鬆開手,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你不是推掉工作了嗎?”
“所以說,應該出事了。”他順手就接起了電話,短暫的談話後,他迅速掛了電話,露出微微嚴峻的表情,從沙發上稍起外套往肩上一批,兩條修長的雙腿就往外跨大步走去。“發生了一件緊急案子,我去去就回來。”
經過多年的經驗,我當然知道這可不是去去就回來那麼簡單,於是隨手拿起手機,也跟著往外走。他突然停下來轉過身麵向我,“你不許去。”
“為什麼啊?”我超前他,以更快的速度走,邊走邊說:“我已經沒什麼大事了,這也是我的工作,既然這麼緊急無論如何我也要去。”他隻好順著我讓我上了車。“是什麼案子?”
“一個八歲的女孩自殺。本來警局已經定成自殺案,可是同城又有一個孩子自殺,現在已經確認死亡。”坐在旁邊的人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骨節分明,卻顯得他手指修長靈活,他開車的速度不是異常得快。
“所以現在懷疑不是自殺是嗎?”他重重點點頭,又說。“我打電話問問於漾那個案子忙完沒有。”
掛完電話我才知道,他就是在忙這件案子。簡夜微微皺著眉頭,眼神更加桀驁了些。我伸手握住他正放在方向盤的手,柔聲說:“不要擔心,一定會解決的。”然後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笑容。
“這個笑容要是會給別人看到,我倒是真的不想拱手讓給別人。”
“你認真一點。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