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條不紊地進行,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新生活已經開始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內,何木年的父母來看過玉暖一次,玉暖見到他們感到很不自在,幸虧他們沒有問她關於何木年的事情,隻是囑咐了她一些注意身體之類的話。送走他們的時候她長長地籲一口氣,倚在門上輕輕地撫摸著腹部,一下一下的,當初那麼決絕地要離開,要離開了又突然決定不走了,這樣到底是對是錯?
她也不知道,她就是想要這樣做,像是被什麼蠱惑了一般非這樣做不可。
周六終於可以休息,玉暖一向有周末晚起的習慣,大概上班的人都有這樣的習慣,換了新工作後她決心改掉這樣的習慣,連續兩天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如果要睡,她也會吃過早餐到樓下溜達兩圈再回來睡。最近她越來越嗜睡,有時候她真的有一種把工作辭了回家睡到天荒地老的衝動,但是想到錢的問題,她又不得不打消這樣的想法,想想有錢還真是好。
今天這個周六她更不能睡懶覺,因為她跟醫生越約好了九點鍾去醫院。八點她收拾好了準備出門,玉寒懶洋洋地從自己的臥室裏飄出來,眼睛都沒有睜開,慢騰騰地去上廁所,估計她起床要十一點吧。玉暖搖著頭笑笑,像玉寒這樣真好。她拿起包正要走,眼角瞥到玉寒的頭發,她認真地觀察了一下她的頭發,染回了黑色,還拉成了直發,不再是染成枯黃色的雞窩頭,玉暖的心裏驚了一下,讓玉寒改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醫院的門口,很巧地遇到了柳子明——那個她曾經以為她喜歡的男子,現在想起來竟然覺得有些滑稽,再次看到他,她竟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當初他接受了她的表白,那麼現在會是怎樣?但是生活中有“結果”“後果”“因果”,唯獨沒有“如果”,況且這如果也是毫無意義的。她是一個認死理的人,現在竟然慶幸當初他是拒絕了她的,那個如果的假設成立的話她不敢想,何木年是對她的事情那樣耿耿於懷的一個人,但是現在想這些好像有些諷刺,她不是已經托了鄰居阿姨給她安排相親嗎?想來找一個陌生人做丈夫倒不如找一個熟識的人了,柳子明好像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可是她終究是不想找一個替身的。
本以為這次的相遇會很短暫,匆匆打過招呼便會擦肩而過,卻沒想到柳子明會邀請她一起喝咖啡。她本想著拒絕,卻無力再應付什麼,過去的事情她不再計較,未來似乎也缺少期待,她隻想著平淡地找個人嫁了,平淡地過日子。那個她念念不忘的人走了,也隻能這樣毫無滋味地一直平淡下去。
對於柳子明,聊天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好的話題,而今天柳子明好像也不隻是想找她聊天這樣簡單。
“你還記得司馬蝶吧?”
上來就是這樣的開場白,玉暖抬頭看他一眼,微笑了一下,她是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很久之前和一群男孩子惡毒地把她堵在巷子裏的女孩子,很早之前她就認識她了。
“她是我的前女友。”
玉暖搖頭苦笑一下,他實在沒有必要再強調這些。
“你不記得她了嗎?”
玉暖輕輕地啜一口咖啡,對於咖啡她已經習慣了隻加一點點糖,為了順從某個人的習慣。她看著坐在對麵的柳子明,“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柳子明沒再說話,低下頭攪動著咖啡,似是在思考該怎麼把大腦中那些會讓人受傷的詞語組合成一句聽起來柔和的話。
“如果沒有說的了,那麼我走了。”玉暖不想這樣跟他耗下去,她想回家睡覺了,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她就感到困了。
“等一下!”柳子明激動得把前麵的咖啡都碰翻了,玉暖皺了一下眉頭,重新在他對麵坐好。“其實,我……我知道這樣說出來也許對你是不公平的,可是我真的無意傷害你,玉暖你明白嗎?”柳子明用乞求的眼光望著她,似是在求她答應他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