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開學的第一個周末不去約會，跑來教室看書，有你的。”
“勤能補拙，我笨，得勤快點。”
“喲，芥末大人也懂得謙虛了，天上要下紅雨了。”
“豬都變聰明了，還有什麼不能變的。”
“那你呢，什麼時候才變得正常？”
芥末忽然森森一笑：“也許我現在這樣才是正常。”
“……你好象不是你了……”
“沒事幹就滾一邊去，別來煩我。”
“別這麼凶嘛。我當然是來學習的，涼雪回家去了，想陪下緋聞女友。”
“無聊。”
“是很無聊，饑不擇食了。”
芥末不理他，翻開英語課本。
教室裏就剩下他們兩人了，秀男看了一會書，看不下去，找她搭話。
“芥末，說真的，你上個學期怎麼會考這麼差？我想，就算你閉上眼也不會考成這樣的。”這個問題已經在他心裏憋了很久，想到芥末的心情應該很不好，所以一直忍著沒問。
是的，在正常情況下她閉上眼也不會考成那樣，可是，如果她連心都閉上了呢？
她淡淡地道：“我想嚐嚐全班倒數是什麼滋味，從來沒試過，想嚐嚐鮮。”
“啊？”秀男差點暈倒，擦著額頭的汗：“你真真……真是太有創意了，不愧是芥末。”他當然不相信這個理由，但，芥末會告訴他真相嗎？
“哦，你可以寫篇大稿了。”
“嗬嗬，我總有一天會寫你的，但是——”他認真地盯著她：“我要等你真正輝煌的時候才動筆，你還沒有真正開始，現在……還太早了。”
芥末看了他一眼，目光移開，盯著桌麵好一會，慢慢地抬起頭來：“你說，如果我考第一怎麼樣？”
秀男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好啊，以你的聰明和努力，要想考全班第一是很有希望的。可以得一等獎學金，你不是想很久了？”
芥末表情冷漠，目光冰冷：“我說的是全年級綜合排名第一。”
“全年級綜合排名第一？”
秀男呆了一呆，然後真的半跳起來，激動地道：“芥末，你說真的嗎？要拿全年級第一太不容易了，特別是女生。我跟你說過吧，能獲得全年級綜合排名第一的女生，會被稱為‘女王’，我們院最近五年來，女生得到的最好成績是全年級第二。”
“女王是嗎？”芥末慢慢品味著這兩個字，臉上浮起有些詭異而冰冷的笑容。她慢慢道：“沒做過女王，不知道做女王是什麼滋味？”
秀男被她那種魔性的笑容給鎮住了，好一會才記得道：“芥末，你不是說真的吧？要進入年級前二十，不難，進入前十前八，我想每一個人足夠努力的話，都能做到，但想進入前五，那種競爭和難度就不是常人可想了。我這麼拚命，考試分數全班第一，年級綜合排名也不過第五，我覺得那幾乎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年級排名除了考試分數，還包括課外實踐表現、各類比賽獲獎加分、學術作品發表數量、好人好事等等的加分，是個綜合性的測評。”
“如果不是，就沒有意思了，不是嗎？”
芥末笑了，冰冷的眸子流動著幽幽的光，身體裏的細胞蠢蠢欲動。
除了高考的時候，和知由決鬥的時候，和宮野對抗的時候，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強烈的戰鬥的欲望了。不管怎樣，人必須要有一個目標，沒有目標，空虛將吞噬自己。
空虛，那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感覺，她已經空虛和絕望很久了，厭倦了。
她要爆發，痛快地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