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1 / 3)

第 25 章

我斜了他一眼,不說話。

樓西月展顏一笑,“將頭發梳梳好,我們上山去吧。”

我正色道,“趁口舌之快有什麼意思的?你總用這種調調說話,作為你師傅,而且很良家婦女的我,覺得很沒有麵子。”

樓西月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扇子,“是你說要溫度高一些。”

我說,“是啊,但我沒說要和你一塊洗鴛鴦浴。”

樓西月聳肩,“那還有什麼其他的法子。”

我想了一想,說,“有很多啊,比如在溫泉旁支一口鍋,燒熱了水倒進來啊,還有,唔,在水裏頭多撲騰幾下,身上就熱了,或許還可以等到正午的時候太陽曬一曬,水就熱了。還有啊……”

我沒說完,被樓西月打斷,“你說的都挺好的,再不我們上山吧。”

雪梅生在驪山峭壁上,盤根縱錯,紮入石縫中極深。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隱有寒風刺骨,山內草木漸稀,隻餘嶙峋怪石,偶有零落幾株崢嶸枯鬆。

走至崖壁邊,我回頭對樓西月說,“你拉住我,我探出身子看看雪梅在哪?”

他問,“為何要拉住你?”

我說,“我怕一不小心,我就栽下去了。”

他瞥了我一眼,“你離峭壁還有幾十尺,怎麼栽?”

我瞧了瞧那崖緣,“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我長高了,躺平了能夠得著。”

樓西月默了片刻,過來捉住我的手,“我還是拉著你吧。”

略略地掃了一圈,入目的皆是光禿禿的青石和石縫中刺出來的野草。

我奇道,“這個雪梅怎麼沒有?”

樓西月指著某一處,“你看那邊。”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見著壁中確是橫生出一棵枝椏交錯的樹來,隻是乍看起來,黑壓壓的一片,很容易將它誤以為是團天邊的烏雲給無視掉。

我端詳了半晌,“難道雪梅非梅?”

我轉念一想,“難道雪梅它是棵樹?”

這個想法的出現讓我頓時不寒而栗,因為它要真是棵樹,那我們就麵臨著兩個問題:其一,怎麼把這棵樹從峭壁裏拔/出來;其二,怎麼把這棵樹弄下山。

第二個問題比較容易解決,可以直接將樹扔下去,扔到哪是哪。

那麼第一個問題得以解決之時,就是自強不息的愚公死去活來之日。

雪梅樹迎風好似抖了一抖,黑色的枝條大幅度地動了一動。

我望梅興歎,“它是棵樹也就算了,它還長在這麼高的山上;它長這麼高也就算了,這山還巍然屹立在東土境內;它巍然屹立也就算了,東土還和我中原誓不兩立;它誓不兩立也就算了,還要將我們的大將軍殺死;它殺死大將軍也就算了……”

樓西月說,“你說得都挺好,再不我們先摘雪梅吧。”

我看向他,“摘?”

他點頭,“那上頭棲著隻大雕,我看那雕許是以雪梅為食。不知何時才會走開。”

我端著眼定神地瞧了一瞧,才將那隻烏漆八黑的雕識出來。它挪了挪位子,翅膀下隱隱露出來一簇玉白如雪的果子。大雕回頭用喙梳了梳自己的羽毛,接著低頭啄了枚果子不緊不慢吃起來。

我遠目,“原來,這世上除了大風,還有吃素的雕。”

樓西月俯身拾了塊石子,“我試它一試。”

我伸手攔住他,“你要做什麼?不要打它,難得有和大風這樣般配的雕,要是是隻母的,可以撿回去給大風作媳婦。”

他問,“大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