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無礙了,隻是失血過多,日後多進藥膳調理身體就好了,這藥材我會送去廚房的。”
兩位師尊這高懸的心可算是落地了,“有勞先生了。”
“不知掌門師尊為何會傷成這樣?”澤璘道,“這皮肉傷能痊愈,可這身體裏斷了的肋骨卻不能複原了。”
水易師尊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木劍,“他去亙徑庭為黎笙鍛造木劍,可這隕鐵堅硬,隻能用骨血煉化,他就成這樣了。”
“竟是為了黎笙……”可好像也隻有黎笙能夠讓他這般如此了。
黃金獅子憤憤地走過去,正想一腳把那木劍踩斷了,可又想起這隕鐵裏融著蒼靖黎的骨血,便又覺得不舍,隻能作罷。
……
……
雪晨院。
“大小姐,蕭景霖蕭公子在外求見。”管家過來稟告。
蕭景霖?他來找我做甚?
“請他進來吧。”
“是。”
管家又恭敬地退下,疾步快走去請蕭景霖。
“瑩鸞,將爺爺送的雨後龍井沏了,用紫砂壺。”
“是,大小姐。”
管家請蕭景霖踏進雪晨院的時候,瑩鸞端著雨後龍井走過來,向蕭景霖見禮。
黎笙起身迎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隻是蕭景霖腰間向來不墜任何東西,今日卻墜了一隻香囊,也是奇怪,黎笙轉念一想,興許是蒼染晨送的,便也不在意了。
“公子請坐。”
蕭景霖落座,瑩鸞上了茶,一時間茶香四溢,竟與星辰海的冷香毫不違和。
“花香凝神,茶香怡情,黎姑娘果然風雅。”
“公子謬讚了,素聞公子醉心茶道,黎笙自然不敢怠慢,隻是聽書上說這雨後龍井最宜用紫砂壺、白瓷盞,便就附庸風雅了。”
“姑娘過謙了。”蕭景霖品了茶,“姑娘心思玲瓏剔透,在下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今日冒昧打擾是為了近日帝都中的一則風言風語。”
“我極少出門倒不知又出了什麼事情,還請公子解惑。”
“那謠言說黎姑娘要嫁給太子殿下,還要和葉家二小姐一起嫁入東宮。”
“不是謠言,賜婚聖旨很快就要下達了。”黎笙看著白瓷盞裏片片舒展的茶葉,“公子此番前來是為了給師父做說客吧?”
“師父?”豆霸天抖了抖葉子,“你不是叛離昆侖墟,和鬼卿師尊一刀兩斷了嗎?”
一刀兩斷?蕭景霖落在黎笙臉上的目光深沉了很多,這般性情大變,的確讓人起疑。
黎笙的神色變得很古怪,可很快殺氣就蓋過了她眼裏的痛苦之色,豆霸天因平等契約和黎笙心意相通,這殺氣讓它毛骨悚然。
蕭景霖端起紫砂壺給黎笙添茶,黎笙看了一眼,眼裏的殺氣慢慢消退了下去,轉瞬間嘴角又掛上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隻是蕭景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了,雖說黎笙是帝星不假,可她並未掌權,為何會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帝王一怒、伏屍百萬的威嚴呢?那般順理成章,好似五族四海,唯吾獨尊。
“在下與寧瑞王交好,對寧瑞王的事情自然關心,可黎姑娘也應該知道,此事在常人眼裏也太過反常了。”
蘑菇在黎笙空間裏瘋狂點頭,可是它在黎笙空間裏找了一整天了,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
黎笙也不惱怒,隻是淡淡然地反問,“若是黑白二子對弈,公子偏心哪一方呢?”
這句話,蕭景霖昨日才問過巫棱。
“我並未偏心任何一方,隻是事情皆有是非對錯罷了。”
“公子認為我錯了?”
“姑娘沒有錯,這本就是姑娘的事情,隻是在下希望姑娘的選擇不被任何人左右,全是出於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