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鮮衣怒馬踏江湖 第一百五十八章 問情(1 / 2)

不消片刻,在江逸塵的無情摧殘下,整個蘇州園林幾乎是麵目全非。

今日之後,又要苦了這修葺的工人們來收拾爛攤子了。

滄浪亭,烏維東立於亭頂,背後是涓涓細流,有大雨滂沱,雷聲震天做攔,他跑得甚是慢,與其力盡之時被江逸塵背後一指絕殺,還不如回頭一戰,興許還能博出一條血路來,又或者好言相勸,化幹戈為玉帛也是好事一樁。

隻是這隻穿著褲衩的小老頭,高高居上,倒是真不覺得羞。

見他不逃了,江逸塵這才放下曲非煙,冷冷注視。

“你何必如此窮追不舍,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咱倆也談不上深仇大恨,你放我一次,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凡是有你的地方,我都繞道十丈,此事就此揭過如何?”烏維東低聲下氣的懇求道。

縱橫江湖幾十年的高高手,對一個小輩說出繞道而行的話,千百年來倒是頭一遭。

他是真的怕了,這森冷的殺氣,通紅的眸子,隻是瞧上一眼,他便覺得自己墮入了無邊地獄。

有的人活了大半輩子,倦了,就盼著入土為安,也有的人,還沒活夠,越是臨老,越是怕死,倒是聲望名利看得透徹了,隻是渴望著能更瀟灑幾年。

若是換做了旁人,興許會發發慈悲之心也說不準,不過,今日這魔頭,注定是要抱著慈悲之心,行雷霆手段的。

此等惡人,一旦放過,那便是世間的毒瘤,當然,惹惱了江逸塵的人,迄今為止,也沒有幾人能活下來,即便是活下來的,也是非傷即殘。

江逸塵已然失去了正常人的心智,口中隻是冷冷的道了一哥“死”字,而後順飛而去。

好話說不動,烏維東隻能咬牙一戰了。

不敢再有絲毫的隱藏,幾十年來吸收的功力當真不是假的,右手一抬,厲喝一聲“翻江掌”,一掌襲來,那背後的涓涓細流似乎是受到了牽引,竟也跟著而來。

鋪天蓋地的水幕遮住了江逸塵的視線,翻江掌掌力緊隨其後。

半空之中,江逸塵負手而立,不屑一笑,隻是一指,滾滾魔氣霎時間覆蓋了方圓十裏,尤其是烏維東被一團黑氣死死的包裹著,無需瞧,那一指正中掌心之處,隻待他自己送上門來。

縈繞身旁的魔氣,揮之不去,烏維東無奈至極,別無他法,他隻能寄托這絕強的一掌,能化解這場危機。

對於翻江掌的威力,他還是有所自信的。

抗戰期間,離刀離天王,一套驚雷掌,一套泣鬼神的刀法殺得鬼子潰不成軍,而另一麵的戰場上,也有人使著一套翻江掌,僅靠著一掌他的手底下就帶走了敵軍數十萬的將士,比之離盞君絲毫不差。

隻可惜,那人再強,最後還是給烏維東做了嫁衣。

一身功力被吸得幹幹淨淨不說,就連賴以生存的翻江掌也被他套了心法口訣。

烏維東心裏想著,既然離盞君能跟他鬥得難分難舍,那麼這翻江掌逆襲的幾乎還是很大的。

隻可惜,他不知道,當日太湖之戰,江逸塵因為不想占便宜,靈力的運用隻是把持在跟離盞君內力差不多的程度上,真正比拚的還是劍意和刀意,並非是全部的實力。

翻江掌帶著絕強的威勢,盲目而來,與江逸塵劍指相互接觸,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烏維東隻感覺掌心之處一陣生疼,自以為身後的內力,在碰到劍指之時,直接潰散,與其說是被打的,還不如說身上將近數百年的內力全都變成了逃兵。

再強的掌法,沒了內力的支撐,都是肉體凡胎而已,掌心與劍指接觸,江逸塵的劍指如同一柄鋒利的寶劍,毫無壓力的戳破了他的掌心。

烏維東縮掌之後,瞧見掌中那透明的窟窿,一陣嗚哇大叫。

這些年來,他潛心隱匿,逍遙紅塵,早就沒有當年行走江湖的意氣,不過是破了個小窟窿就這般失態,比剛出道的嫩江湖還不如。

若是換了往常,江逸塵可能還要感慨幾分。

不過,今日之魔頭,已經沒了那些心緒,他心中唯一的寄托就是殺了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