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失控的吻(1 / 2)

“你找我來就是因為這個?”依蘭看著桌前的筆墨紙硯疑惑的問道。

“一個朋友喜歡張大千的花鳥圖,隻是現在去購買臨摹本,時間有些倉促,你是學國畫的,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顧隨風解釋,“不求神似,隻求表象一致,怎樣,可願挑戰。”

“我不行,我從來沒畫過。”天知道她從來不臨摹古人畫作,平時的作業以及周刊的畫稿都是隨性之作。

“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就當幫我一個忙,可好?”他低頭詢問,語氣輕柔,眼眸星光點點。依蘭看著他頰邊若有若無輕淺的梨渦,鬼使神猜般的點點頭。

提筆蘸墨,柔軟的筆劃過潔白的宣紙,留下行雲流水的痕跡。依蘭憑著印象去仔細臨摹,反正他說不要求神似,那就無需太計較其中的細節。

終於結束,依蘭擱下毛筆,看著紙上荷葉連連,鳥語花香,說不上十分滿意,到也還算的過去。

窗外天幕已暗,五彩琉璃燈火在深沉的黑夜裏美輪美奐,遠處河流寂寂,偶有船隻安靜的遊離,果然是個絕佳的地點,大半的佛洛倫薩夜景盡收眼底。

“是不是每盞燈火下都有故事?”依蘭望著映襯在玻璃上走進的人問。

“是。”

“那這些故事都是幸福的嗎?”

“未必,托爾斯泰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們眼睛能看到的是萬家燈火,看不到的那些或是甜蜜或是苦澀的故事,隻有自己才明白。”

顧隨風淡淡的說著,聽不出什麼情緒,夜幕的籠罩下,他長身獨立。

“那你呢,你的故事是怎樣的?”依蘭轉身看著他,目光灼灼。

過於寂靜的環境裏依蘭隻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她後悔自己唐突的問題,卻又十分期待他的回答。依蘭一直好奇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的清冷與淡然是與生俱來還是環境磨練。

顧隨風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美麗的夜景上,仿佛是在欣賞,又好像透過這些在尋找些什麼。

“我的故事簡短卻無從說起。”許久,他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輕輕的響起,如此簡短的一句話,卻包含了無盡的迷茫與悵然。

這就是他思索已久後的答案?依蘭有些失望。

“依蘭,不如說說你。”他轉移話題。

“我的故事同樣的簡短無從說起。”依蘭套用他的回答。

“依蘭,你真是個特別的女孩。”顧隨風轉身麵對她,低低的笑著,原本清冷的麵容在此刻不可思議的柔和。

依蘭仰著頭看著他的眼眸,黑色碧潭般的深淵,倒影著小小的一個自己。溫熱的氣息拂過透頂的發絲,耳根微熱。

她輕輕的點起腳尖,輕輕的閉上眼睛,慢慢的靠近,輕輕的貼上薄唇。

幾秒,又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依蘭猛地後退一步,瞪大眼睛看著他,隨後懊惱的低下頭,臉頰像是著了火般的灼熱。

依蘭懊惱,她這是在做什麼,怎麼會如此冒失,他現在不知道怎麼看自己,會認為她是個輕浮的人吧。

莫依蘭啊莫依蘭,你是腦子壞了吧,竟然做出這種事。依蘭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幾千幾萬遍。

“依蘭,敢偷親,卻不敢看我嗎?”顧隨風略帶歎息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依蘭驀地抬頭,仍不敢看他,視線飄落到桌上,她立刻指著畫稿說到:“那個,畫已經完成了,你要不要看看?”

顧隨風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依蘭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卻始終沒有勇氣與他對視。

“依蘭,我的世界太過複雜,你並不了解。”顧隨風低沉清冷的聲音回蕩在寂寂的夜裏,聽起來有種讓人呼吸不暢的失落感。

--依蘭,我的世界太過複雜,你並不了解。

依蘭垂眸苦笑,他的意思是他們是不可能的是吧!

顧隨風,他不是自己能猜透的人,此刻溫潤如墨玉,卻不知下一秒又會是怎樣的疏離與清冷。

他說他的世界太過複雜,可是他又怎會知道,再過複雜的世界,隻要他肯給自己打開一扇門,她便毫不猶豫的走進,即使前方荊棘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