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昆陽霸業——漢光武帝劉秀(3)(3 / 3)

圓滿的婚姻結局,和諧的內宮生活,不僅反映了劉秀的品格,也表現了陰麗華的美德。

也許是在武帝趕走匈奴後,西線無戰事,使光武帝失去了在邊疆戰場上盡情揮發才能的機會;也許是在唐宗亮相政壇前,東方無大事,使光武帝不可能在政治舞台上作酣暢精彩的表演。總之,曆史的局限,性格的使然,使一位優秀能幹的中國皇帝未能躋身於一流帝王的行列。但是光武帝的赫赫功勳卻有口皆碑,長存於世:

中興漢祚羨光武,濟水河南築尺土。

百二基成複繼炎,千秋台就隆高祖。

森森鬆柏耐風霜,赫赫功勳垂宙宇。

猶慕當年星聚雄,荒郊遺跡令人俯。

(清·劉瑜《再題千秋台》)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年),六十三歲的光武帝卒於洛陽南宮批閱文書的龍案上。他的人生終點被安置在河南省孟津縣白河鄉鐵榭村的原陵。

古柏森森的原陵,亦稱“漢陵”,俗稱“劉秀墳”,始建於公元50年,由神道、陵園和祠院構成了一組鱗次櫛比的漢代建築群落,2001年6月被國務院公布為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原陵與其他皇帝陵寢相比,獨具著名的“四絕”:

一是帝王選陵之絕。曆代皇帝陵寢都是背山麵河,以開闊通變之地形象征他們氣象萬千、駕馭萬物之誌。而原陵卻是一反常規,“枕河蹬山”,置於邙山背後、黃河之濱,形成了“漢皇仰臥”的景象。不過有傳說說這種解釋純屬誤會,其實光武帝並無“枕河蹬山”之意,但由於他兒子脾氣倔強,平時總和自己唱對台戲,為實現葬於北邙的願望,光武帝臨死時故意說了反話:你把我埋到黃河底吧!不料這一次兒子卻悲從中來,順從了父親的“遺囑”,在滾滾黃河之中為父皇修建了一座水中冥城。後來由於黃河改道北移,就原陵留在邙山與黃河之間了。

二是一園千柏之絕。千株拔地通天的古柏圍聚原陵,如同一支“禦林軍”護衛著光武帝的陵塚,其中還有二十八棵被稱為“二十八宿”的柏樹高聳入雲,象征著跟隨劉秀南征北戰的“雲台二十八將”。

陵內古柏實際上是在光武帝死五百年後於隋唐時期所植,千年古柏形成了“苦戀柏”、“鳥鳴柏”、“漢皇仰臥”等奇特景象。陵墓西邊的劉秀祠內還有一棵僅剩的漢柏,被稱為“奶奶柏”,可謂千柏之絕中的絕品。

三是喬木佳品之絕。陵園古柏是國內少有的喬木樹種,柏體杏質,木色金黃,質堅性柔,香味濃鬱。古柏因其色而又被稱為“杏柏”、“血柏”,千百年來為人稱奇。

四是漢陵曉煙之絕。被稱為孟津縣的“八景”之一的“漢陵曉煙”,在每年清明前後,當天朗氣清、晨曦初現之時,陵園內紫氣彌漫,整個陵園為縹緲的雲煙所籠罩,而從古柏的枝間葉隙中湧出的團團氣體,若煙似雲,煙凝雲聚,滾騰翻墜,陵園成了一個煙霧繚繞的仙境。古人題有一首《漢陵曉煙》,詩曰:

昆陽雷雨戰猶酣,赤符魂歸瑣玉函,今日陵園回首處,看他煙樹綠毿毿。

曆史沒有對一位堪稱優秀的皇帝予以著重描繪,更談不上大肆渲染,然而原陵“四絕”似乎有意無意地為這一遺憾做了修補——誌高,人勇,誼長,情深,在光武帝身上不也可以總結出“四絕”嗎?

在中國曆史上也許能找到千百個具有“四絕”的英才,然而具有“四絕”的皇帝卻是十分罕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