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代天驕——元太祖鐵木真(3)(1 / 2)

這位亙古未聞的世界最偉大的征服者,建立了東西從太平洋到東歐、南北從西伯利亞到波斯灣的世界上版圖最大的蒙古帝國,比亞力山大帝國、羅馬帝國、伊斯蘭世界和蘇聯占領的地盤都遼闊;同時他又是曆史上罕見的殘酷之人,他在西征中肆無忌憚地施行的大屠殺、大破壞,給中亞各族帶來極大災難,對歐洲也造成了巨大的破壞。成吉思汗留下了兩句駭人聽聞的話:

人生之快樂莫如殲首或仇敵如木拔根,乘其駿馬,納其妻女以備後宮。

有草皮的地和有星的天之間的世界就是上天賜給蒙古人的。

這是值得稱頌的豪言壯語,還是理當批判的狂言瞽說?費人評彈,也耐人尋味。但誠如《華盛頓郵報》所說:“曆史並不是聖人、天才和解放者的傳說,成吉思汗最完美地將人性的文明與野蠻兩個極端集於一身,至今還未找到一位比成吉思汗更為合適的人選。”因此他仍然是一位“拉近世界的最偉大的人”。

成吉思汗將個人複仇活動和血族複仇戰爭發展為統一草原、統一中國北方的戰爭,這就在客觀上符合了中國曆史發展的要求。蒙古人後來並沒有統治好中國,而其孫忽必烈征服大理、滅掉南宋,則是中國曆史上的第四次統一,也是中國的少數民族第一次統一中國。正是在這次統一的過程中,雲南回歸祖國,西藏、台灣正式納入中國版圖。成吉思汗的業績使得後輩們得以完成宋太祖趙匡胤、遼太祖耶律阿保機、金太祖完顏阿骨打都未能完成的統一大漠南北的偉業,最終促成中國各民族的融合,構築了一幅大中華的版圖格局。

早已成為蒙古屬國的西夏,立場朝秦暮楚,態度反複無常,行為陽奉陰違,小動作不斷。西征回師的成吉思汗,於1225年初來到土拉河斡爾朵(行宮),決定對西夏主李德旺予以嚴懲。

這年秋天,成吉思汗自率大軍南下,入冬時軍隊在阿爾布花山安營紮寨。不料成吉思汗在圍獵野馬時墜馬受傷,諸臣建議他下令回師,但成吉思汗不同意,並於次年春再次征討西夏。陷於滅頂之災的西夏主終為蒙古軍所殺,西夏古國即告哀亡,然而與這一捷報接踵而來的不幸消息是:成吉思汗的病情已經惡化。1227年陰曆七月十二日,成吉思汗病逝於清水,享年六十六歲。臨終前他囑咐窩闊台、托雷二子,願他們齊心協力,尊崇朋友,不更改《劄撒》。同時告訴諸臣,在他死後不發喪,不舉哀,以免被敵方發現。

遵照成吉思汗秘不發喪的遺囑,直到占領額兒吉牙城後,他的靈柩才被運回蒙古,安葬在不兒罕山附近一個稱為起輦穀的地方。據說有四十個“明月般的處子”和四十匹駿馬為他陪葬,而為防止盜墓,傳說有一千人馬在安葬處來回踐踏,直到墓址再也無法辨識,成吉思汗墓也因此成為千古之謎。

永遠緬懷著成吉思汗的蒙古子孫,卻並不在意這個為一代代政客、學人所關切的千古之謎,因為根據他們祖輩的世代相傳,這位永垂不朽的蒙古天驕,已經安息在“聖祖之靈的禁地”,日夜觀賞他曾流連忘返的草原美景。

“聖地”在鄂爾多斯高原的伊金霍洛,據說這是成吉思汗生前親擇之地。當年成吉思汗率軍西征西夏時,路經鄂爾多斯草原的包爾陶勒蓋,陶醉於草原美景,方留連時竟失手將馬鞭掉在地上。隨從待拾,卻被成吉思汗製止,他吟下一詩,讚美此地是:花角金鹿棲息之所,戴勝鳥兒孵化之鄉,衰落王朝振興之地,白發吾翁享樂之邦。遂將把馬鞭扔在草坪上說:“我死後就葬在這裏!”後人遵其言,在扔鞭處修了成吉思汗陵。當成吉思汗逝世後,在運送他靈柩的靈車途經鄂爾多斯草原時,車輪突然深陷地裏,馬拉人推紋絲不動。臣屬們想起成吉思汗生前的話,於是就地將他安葬。一代偉人就這樣長眠在鄂爾多斯草原上,有五百戶“達爾扈特”(護衛)人為他守護。

成吉思汗去世後,幼子拖雷在木納呼格布爾(陰山以南的鄂爾多斯)建立了八座白色宮帳,即“八白室”(也叫“八白宮”),安放成吉思汗靈位和遺物,進行祭祀,“八白室”便成為蒙古汗國的“奉祀之神”和“總神祗”。在成吉思汗死後第二年(1228年),其三子窩闊台繼承蒙古汗位後,就開始了守護神聖禁地和祭祀八白室的活動。忽必烈建立元朝後,將八白室南遷至上都(今錫林郭勒盟正藍旗境內)開平,並欽定了祭祀八白室的縝密程序。元朝滅亡後,幾經轉移的八白室,由重新統一蒙古各部的達延汗集中於鄂爾多斯萬戶,重新規範了祭祀製度。

1649年,被清政府封為多羅郡王的額林臣把成吉思汗八白宮遷往自己的封地——郡王旗境內的巴音昌霍格河畔,並將這個地方改名為“伊金霍洛”,意為“聖祖之靈的禁地”或“聖祖的院落”。清朝初期,對成吉思汗八白宮開始出現了“成吉思汗陵墓”的稱呼。以訛傳訛,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成吉思汗祭祀宮帳逐漸成為“成吉思汗陵”。

這塊保存成吉思汗靈魂的禁地,是蒙古人心目中的“耶路撒冷”,絕對地神聖而不可侵犯。日本侵略中國時,曾企圖把成吉思汗陵東遷並控製起來,以此要挾蒙古各旗對於日本占領的承認。為保護成吉思汗陵寢,當時的國民政府於1939年把成吉思汗靈柩先後遷移到甘肅省榆中縣興隆山、青海省湟中縣塔爾寺。1954年4月1日,中央人民政府將成吉思汗的靈柩移回鄂爾多斯,在伊金霍洛旗重新修建了陵園,並將散落在各地的成吉思汗遺物逐步集中到了成吉思汗陵。在近八百年中,成吉思汗陵的祭祀延續不衰,在人類曆史上大概是絕無僅有的,正如楚風在其《祭奠滄桑(組詩)》之一的《成吉思汗陵》詩中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