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心不古(1 / 3)

又過了幾天,鮮於博依然沒有消息,鮮於蘿則越來越依賴寧不屈,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可是今天,寧不屈卻肚子在院子裏練功,因為鮮於羅今天要去祭祖,這是家族之中極為重要的事情,所以要求也就格外的嚴格,寧不屈並不是鮮於家族的成員,所以並不能隨行。

寧不屈也正好能夠專心致誌的練功,這幾日多虧了七彩蝶的鮮血,進展神速,現在的他已經是武師三階的水準了。此時的他開始練習獸靈功的第四招,就如同他現在已經成為武師一樣,招式也已經得到了質變,著第四招破繭成蝶就是這質變的最後因子。牽引凶獸鮮血為絲將自己包裹其中,看上去仿佛一個血紅色的繭,這血繭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可謂是難得一見的防禦招式,深處其中之人更是可以加倍修行,一旦破繭成蝶便會威力大增。這一招是獸靈功之中最為奇妙的也是一招敗中取勝的絕招。

寧不屈正在思索這一招的使用技巧,史思靈慌慌張張的從院子外麵跑了進來,寧不屈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笑道:\"你這是怎麼了,急成這個樣子,家裏著火了嗎?\"

史思靈顯然沒有在意寧不屈的調侃,隻是呼吸不暢。史思靈道:\"鮮於蘿,鮮於蘿她\"

寧不屈這一下精神立刻緊張了起來,就在前幾天前他們兩人正是確立了戀愛關係,現在鮮於蘿可謂是他最為關心的人。史思靈依舊緩不過氣來,這一下可把寧不屈急壞了,他將一隻手按在史思靈背後一股靈氣輸出,史思靈終於能夠正常的說話了。

史思靈道:\"鮮於蘿他有危險,你快去救她。\"

寧不屈焦急的問道:\"到底怎麼了,她現在在哪裏?\"

史思靈答道:\"這事都怪我,鮮於蘿本來今天是去祭祖的,可是我正巧從我爹那裏打聽到了鮮於世伯的消息,我就興奮的跑去告訴鮮於蘿了,沒想到她,哎\"

史思靈有些語無倫次寧不屈索性也不在問緣由,直接問道:\"你隻要告訴我她跑去哪裏就行了。\"

史思靈手指指向西方道:\"她從西門出去了,因為有消息說在沙漠之中發現了鮮於世伯的消息。\"

寧不屈不在理會史思靈說什麼隻是隱隱聽到史思靈在背後喊著:\"我去叫我爹和葛老師來幫忙。\"

他飛奔出鮮於家,一路煙塵,引得一眾市民側目。寧不屈現在已經顧不得其他,現在他的心裏隻希望鮮於蘿不要有事就好,他瘋狂的衝進沙漠,然而他也不知道鮮於蘿身在何方,隻得像一隻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沙漠之中兩個黑影正冷冷的看著這個形似癲狂的年輕人,隻聽一個黑影對另一個黑影道:\"大哥,你確定要這樣做嗎,他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另一個人沉默許久道:\"我們沒得選擇,第一他是血魔宗的後人,第二有少主人的命令,我們不能違抗。\"

先前那個黑影點點頭道:\"大哥,你說的沒錯。\"兩個黑影不在多言,隻是默默的跟在寧不屈的身後,落地無聲,腳步統一,竟然好像是同一個人,隻是分不清誰才是影子而已。\"

與此同時鮮於蘿家中的院子內,史思靈的嘴角之上掛著勝利的笑,他實在是太高興了,以至於在鮮於蘿家中的院子裏打起了滾來,充滿仇恨的雙眼緊盯著西方道:\"寧不屈,我看你這一次還不去死!\"

寧不屈隻顧前進,幾個來回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方向又何談能夠找到鮮於蘿,他忽然想到如果鮮於蘿進入沙漠之中找不到鮮於博,也許她會口渴,那麼她很有可能去他們曾經呆過的綠洲,抱著一絲僥幸心理,他沒命也似的向那綠洲方向奔去,其實一切隻是他的異像情怨,然而他也實在不熟悉這片沙漠,其實又有誰真的熟悉這片沙漠呢,恐怕也隻有長久生活在這裏的凶獸的,他隻能去自己曾經去過的地方碰碰運氣。

一口氣奔到綠洲旁,這裏卻哪裏有鮮於蘿的身影,寧不屈感到一陣疲憊,他一頭紮進水潭之中,難得的涼意讓他的頭腦冷靜了許多,他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其一鮮於蘿今天是去祭祖的,即便她聽到自己的父親的消息,族裏麵的人也不會讓她擅自行動。其次這消息如果是從史安城哪裏穿出來的,那麼史安城自己也會排一隊人馬先進沙漠之中尋找。最不濟以鮮於蘿與自己現在的關係她也一定會跑回家叫上自己這樣一個免費的勞動力,而不會孤身前往沙漠之中。也是關心則亂,寧不屈都沒有細想就跑進這片危險的大沙漠之中,忽然間一個不詳的念頭浮現在腦海之中:\"莫非是史思靈他騙了我?\"

當他抬起頭的時候果然看見兩個詭異的黑衣人,那兩人穿著黑衣長袍,臉上還蒙了麵紗,一看就不是光明磊落之輩,這兩人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分不出年齡男女,隻是看起來身材高大,都有十尺來高。

那兩個黑衣人自顧自的聊著天。

\"大哥,就在這裏嗎?\"

\"有花有草,有樹有水,也算得上是一塊風水寶地,就這裏了。\"

\"多少年沒動殺氣了,今天沒想到又要破戒了。\"

\"邪魔外道人人得以誅之,就算我們兩人在老上三十歲,遇見此時也在所不辭。\"

\"大哥說得對,三十年前咱們就幹過,隻是沒想到竟然還是沒有剿除幹淨。你說咱們這一次要不要將他擒獲,逼問出他們的總部。\"

\"還是算了吧,你也說了我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這些年血魔宗也早已沒了身影,看來已經不成氣候,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隻是這小子遇見了我們卻隻能算他們倒黴。\"

\"大哥所得是,動手吧。\"

兩個人的聲音並不算大,寧不屈卻也聽了個大概,這兩人很明顯來者不善,聽這意思現在就要動手。

寧不屈道:\"兩位是什麼人?\"

兩個黑衣人似乎並不願意與第三個人說話,他們隻是默默的從懷中掏出兩樣東西,寧不屈眼前一亮,隻見赫然是一麵大鼓與一口大鍾。寧不屈大聲道:\"龍神鼓,海王鍾,你們是安氏兄弟!\"

安氏兄弟是史家的家將也是史思靈的教師,哥哥名叫安中左,弟弟名叫安中右。這樣一來一切再明顯不過,著一切都是史思靈的奸計,原來他先前不惜下跪求得自己的信任,其實確是賊心不死,自己一時大意,竟然中了他的奸計,寧不屈心中懊惱,心中更是對富二代深惡痛絕。

安中左道:\"既然你已經認出了我們,我們就更加不能放過你,隻不過我們殺你的主要原因卻不是這一點,其實我覺得你也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殺你吧。\"

寧不屈心中鬱悶怒吼道:\"不就是因為史思靈那個二世祖嗎,還能有什麼。\"

安中右道:\"哼,現在你狡辯也沒有用,你這個血魔宗的餘黨,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寧不屈這一下好奇超過了憤怒道:\"你說什麼?血魔宗?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安中右道:\"大哥還是不要和他廢話了,直接上吧。\"

安中左點了點頭,幕的大喝一聲:\"殺!\"黑色的長袍一瞬間被兩人靈力撕成碎片,露出了健壯的肌肉,兩個兄弟已經白發蒼蒼,唯有那結實的肌肉似乎在說,我們還年輕。

寧不屈滿頭冷汗,要知道站在他麵前的是兩個武王級別的人物。手中的紫電鼓和雷神鍾更是難得一見的武器,那紫電鼓乃是以凶獸\"紫電犀\"的肩胛皮為鼓,獨角為槌,製成的戰鼓。每擊一下,聲音巨大無比,有如天崩地裂,威力無窮。雷神鍾則是以天雷鐵與地雷石製成,威力僅次紫電鼓。鍾鼓齊鳴,威力之盛,難以名狀。寧不屈手無寸鐵,更何況就是有神兵在手也沒有用,這兩人都是以音波作為攻擊武器,就算是有絕世神兵又有何用,死亡似乎已經宣判了。

第二卷

第一章 隨獸漂流

寧不屈無計可施,他知道現在就算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沒有用,果然安氏兄弟手下不留情的敲擊起了戰鼓銅鍾。

那安中左大喝一聲,全身暴長,遒勁的肌肉更是一瞬間將身體脹大了一圈,右手猛地高舉粗大的鼓槌,重重的擊打在紫電鼓上。

轟然巨響,如同萬千火炮齊鳴。寧不屈被那巨大的聲浪擊得氣血翻湧,胸口像是被狠狠的重擊了一下。身體一震,向後便倒下。

與此同時,安中右雙手疾舞,鍾槌如同機械臂一般在雷神鍾上敲擊,像是沒有疲勞。轟然巨響中,聲浪如潮,與那毀天滅地的雷神鼓之聲交織在一起,寧不屈隻覺得猶如火山爆發,世界末日。

寧不屈隻覺耳膜轟然作響,仿佛便要炸裂。當下默運靈力,蓬然真氣陡然彙集雙耳,以期待用靈氣來抵抗那巨大的聲響。凝神聚氣,靈氣在經脈之中瘋狂運轉,盡量將這聲音對自己雙耳的進攻降到最低。

但自己越是奮力抗衡,便越是覺得那聲浪如潮,也隨著自己靈氣的提升而提升,那提升的速度比自己還要快上好多,撞擊得自己七葷八素,經脈仿佛都要錯位一般。那攻擊力卻越來越強,而安中左與安中右兩人神色輕鬆,仿佛隻是演奏音樂的樂師,看來隻是稍稍用力些力氣。安中左和安中右的每一次重擊,都如同萬馬奔騰,馬蹄齊齊的踏將上來。周身骨骼咯咯作響,似乎隨時都要散架。

安氏兄弟兩人看到寧不屈任然沒有倒下,兩人眼中竟然有了一些讚許的神色,安中左道:\"可惜了,這孩子骨骼驚奇,隻是走錯了路。\"

安中右道:\"既然如此就早些解除他的痛苦,讓他早些投胎,來世希望能夠做個好人吧。\"

寧不屈心中大怒,自己不但被算計還要被這兩人品頭論足,而且還說自己不是好人,寧不屈真想破口大罵。可是他卻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經曆。

隻見安中右左右盤旋,沿著那銅鍾旋轉敲擊,隱隱可見三十餘道氣浪如層層巨浪,倏然奔湧而出,將寧不屈吞沒其間。巨大的狂沙漫天飛舞,直似活埋。

這一下真可謂是牛刀殺雞,強大的衝擊之下,寧不屈再無絲毫防禦之力,隻覺得腦中轟鳴,直似要炸開一般。四肢冰涼,彷如掉入冰窟窿之中。隻是安氏兄弟沒想到,兩人和鳴之下竟然一個凶獸引了出來。

水花四濺,綠洲之中一汪清水之中一條巨大的鯨魚橫空而出,誰也不知道這樣巨大的鯨魚怎麼會住在這樣一個小水潭之內,著水潭不過一二百米深,隻能勉強裝上他而已。可是它就偏偏從這水中跳了出來,著鯨魚通體雪白,頷向前長著一根三米長筆直的螺旋狀的長角,這鯨魚名叫北海獨角鯨,寧不屈出生蜃樓城中,自然對這鯨魚不會陌生,隻不過這是一隻四階凶獸,寧不屈隻是在教科書上看到過。

獨角白鯨目的明確,那巨大的角向安氏兄弟狠狠撞去,似乎這兩人的和鳴打擾了它的休息,獨角鯨很憤怒,後果很嚴重。 這一角裝將過去,如驚雷忽響,無堅不摧。安氏兄弟的鍾鼓齊鳴竟也被他瞬息破入。

安氏兄弟麵色大變,然而兩人畢竟是武王級別的高手,更切又是在沙漠之中,雖驚不亂。兩人同時喝了一聲:\"來的好!\",猛地將那紫電鼓與雷神鍾豎起,獨角鯨巨大的尖角重重撞在龍神鼓與海王鍾上,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無形的靈氣四下亂撞,狂沙飛起,水花四濺,沙漠之中赫然形成了泥石流。獨角鯨越在半空之中,沒有著力之處,巨大的身子在強大的衝擊力之下,向後翻去,張口怒鳴,寧不屈已經被這些巨大的聲波打的七葷八素,頭腦不清的他看見自己麵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穴\"寧不屈想也不想縱身躍了進去。安氏兄弟大聲呼喝,紫電鼓、雷神鍾敲得震天響,可是寧不屈卻已經聽不見,因為那獨角白鯨已經躍入水潭消失不見了。

安氏兄弟慌忙追下水中,卻發現那巨大的獨角鯨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岸上。如果他們能早一步跳進水中,就會看見驚人的一幕,那頭獨角鯨竟然穿過水潭下麵的泥沙,像是一條泥鰍一樣鑽了過去。隻是大家都不知道那水潭底下的泥沙不過是障眼法,著口水潭竟然是一條秘密通道直通北海海底。

然而寧不屈卻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在進入獨角鯨口中的一刻他的神誌漸漸清醒,獨角鯨體內強烈的腥臭味,讓寧不屈下意識的使出了最近他練得最為勤的招式——破繭成蝶。獨角鯨鮮紅的血肉正好成了寧不屈最好的材料,鮮紅的血絲越盤越密,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血繭。

深藏在血繭之中的寧不屈一雙雙眼也是紅的,他的額頭久未亮起的十字傷疤也似有所回應一般發出絢麗的紅光,寧不屈慢慢閉上了眼睛,他抱著膝蓋像是一個熟睡的大男孩,可是他滿腦之中都是\"複仇\"二字,然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寧不屈的賬本上已經寫上了一個名字,下一次當他遇見這個卑鄙的男人之時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幾個月後,獨角鯨漂泊在東海汪洋之上,長鯨吸水,發出綿綿的嘯聲,一道紅光從它體內破出,一個額頭之上有著十字傷疤的男子威風凜凜的站在海麵之上,寧不屈經曆了幾個月的休息,憤怒讓他的靈力有了長足的提高,現在的他竟然一躍成為了武王級別的人物,現在的他就算是遇見安氏兄弟也不會怎樣的懼怕,而對於那可惡的二世祖,寧不屈發誓要將他碎屍萬段。

東海之上,一片汪洋,這本來是最為接近他故鄉的地方,現在確是那麼陌生。汪洋之上,無立錐之物,此時此刻別提找到蜃樓城,就算是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早知如此,寧不屈還不如繼續呆在獨角鯨體內呢。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獨角鯨是血水將海水之中的凶獸引了過來,寧不屈忽然之間想到了一個點子,一個三角形在水麵揚起一道波紋,一隻巨大的鯊魚聞到了鮮血的味道,率先衝了過來。這條鯊魚身體碩重,長約六米,尾呈新月形,牙大如鋸,可是在這凶獸橫行的世界之中他不過是一隻剛剛幼年的鯊魚,寧不屈眼前一亮,對著那隻已經開始撕咬鯨魚肉的鯊魚道:\"就決定是你了。\"

寧不屈雙腳踩著水,飛快的向鯊魚遊去,到近前的時候忽然間一個翻身,不偏不倚的騎在鯊魚的背上。鯊魚吃了一驚,猛地鑽進了海底,寧不屈閉住氣,雙手牢牢抱住了它的頭頸,舉足亂踢它的肚皮,鯊魚吃疼重新又鑽到水麵上來,寧不屈狠狠的透了兩口氣,鯊魚又鑽到了水下。寧不屈與它鬥了許久,鯊魚最終屈服了,寧不屈叫它向東它就不敢往西,著鯊魚似也有了靈性,寧不屈輕輕的拍了拍它的頭部,像是在摸一隻馴良的小狗,寧不屈道:\"送我去蜃樓城。\"那鯊魚像是聽懂了寧不屈的話,開始向西方遊去。寧不屈之所以會這樣做,隻是因為鮮於蘿曾經跟他說過一些馴獸之道,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有馴獸師的資格,可這鯊魚根本也算不得凶獸,因此寧不屈才能夠將他收複,他看著西邊,依舊是那無邊無際的汪洋,寧不屈輕輕歎息道:\"鮮於蘿,不知你此時正在做什麼呢?\"

寧不屈抬起頭習慣性的望著天上的白雲,這是他和鮮於蘿做的最多的事情。\"白玉城中的白雲也如這樣一般嗎,你是不也和我一樣望著天空呢?\"寧不屈自言自語著,忽然間身形一晃,那鯊魚竟然停了下來,寧不屈險些被這個急刹車給慣了出去。

寧不屈回過神來道:\"好畜生,又想吃拳頭嗎?\"忽然間他發現就在他的麵前出現了陸地,他回望來時的路,依舊是浩渺無忌,寧不屈大喜,自己莫非已經回到了蜃樓城。寧不屈一躍上岸,還不忘向那鯊魚揮手告別,可是那鯊魚卻早已消失不見了。

寧不屈自語道:\"這畜生一點感情也沒有嗎?重新踏在結實的土地上真好啊。\"其實不光是土地,空氣,陽光每一樣都讓寧不屈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寧不屈真想就這樣躺下來好好的睡一覺。

忽然葉木沙沙,風聲簌簌。寧不屈耳豎起耳朵,遠處傳來了輕快而迅速的腳步聲,象是有人提氣飛奔,穿林而來。寧不屈好奇心起,這些日子他獨自一人呆在獨角鯨的體內,別說是人,就連凶獸也沒見到幾隻,現在的他好似鄉下人進城——看什麼都新鮮。舉目望去,隻見遠處樹枝搖曳,果然有人輕飄飄的踏葉疾行。

枝葉間透下的陽光穿過小孔,灑落在那人身上,忽然閃過。突然之間寧不屈隻覺得心中如春雷爆炸般的狂喜,幾乎便要大呼出聲。那人身形曼妙,俏臉如花,赫然便是鮮於蘿。

第二章 鮮於蘿

那少女身穿黃羅裙裳,飄飄若仙,飛快的從寧不屈的眼前穿行而過。寧不屈這一次看了個真切,那俏麗的模樣不是鮮於蘿還能是誰?心中狂喜,便大聲呼喊了起來,那黃衣少女回轉頭來,朝他嫣然一笑,卻並沒有停下繼續向前奔去。

秋水眸子之中滿是盈盈笑意。寧不屈瞧著那芊芊背影與烏黑的長發,心中更是確認這就是鮮於蘿。已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時間已經從夏天進入了深秋,一日不見,尚且如隔三秋,現在的寧不屈隻覺得宛如隔世。寧不屈心中突突亂跳,突然覺得渾身不自在,連雙手也不知往哪裏擺放才好,眼前的鮮於蘿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新鮮感,自己乍然之下忽然有了一種這是第一次見到這名少女的感覺。

這時樹林之中又傳出了沙沙的聲響,寧不屈恍然:\"必定是有什麼鮮於蘿應付不來的人或者是凶獸正在追她,所以她才會這樣拚命的奔跑,以至於連和我說一句話的時間也沒有。\"

寧不屈這樣想著,鮮於蘿也很配合的衝他眨了眨眼,笑吟吟的向他輕輕搖了搖手,突然又轉身如黃蝶卷舞,朝東南方向踏樹疾行。寧不屈大急,當下大聲道:\"阿蘿,你往哪裏去?發生了什麼事?\"鮮於蘿卻置若罔聞,奔得更急,刹那間便到了數十丈外。寧不屈不及多想,立時疾追而去。心道:\"看來這回她惹下的麻煩不小,不過她既然招手向我示意,那她肯定就是鮮於蘿,這世上也絕不會有長得這樣相似的兩個人,無論如何都要追上她問個究竟。\"打定主意先將她追回,寧不屈再不多言,隻是奮起全力追了上去。

寧不屈靈力流轉,滔滔不絕,腳下宛如被颶風所托,飛也似的奔行。樹木枝條刷刷的掃來,他顧也不顧,隻管全速前衝。\"嘩嘩\"聲響中,無數枝葉撞在他強壯的身子之上,登時脆聲斷折,紛然落了一地。樹林中嘩嘩之聲不絕於耳,寧不屈追逐著鮮於蘿,在他的身後又有一名不知名的敵人,寂靜的樹林在一瞬之間被打擾的在無安寧。

鮮於蘿奔得最快,猶如林間精靈,在枝葉之間飛舞穿行。寧不屈狂奔半晌,始終與她相隔十丈左右的距離,心中詫異:\"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鮮於蘿進步竟然如此迅速?\"當下靈氣周轉,加快步伐。

兩人閃電般的奔行,那身後的聲音竟然漸漸減弱,最後歸於無聲。寧不屈暗道:\"後麵追捕的人或凶獸大概靈力不濟或者是失去了耐性,早知如此便與他正麵一戰,勝率應該也不會低。樹影急速倒掠,花香瞬息而沒。沒有了追趕的敵人,寧不屈的心情一陣放鬆,隻是這鮮於蘿為何還是不停下來。

天空中開始落下蒙蒙細雨,泯人心脾,寧不屈緊隨鮮於蘿身後,心情漸轉暢快,心在這清涼的雨夜中逐漸鬆弛下來。但瞧著她黑發隨風飄舞,黃裙如雲,雪白的腳踝偶然露出裙擺,寧不屈的心跳又逐漸急促起來。心想:\"呆會兒將她追回後,說些什麼才好呢?\"突然覺得口幹舌燥,滿腦都是鮮於蘿那兩片香唇。

細雨漸漸停止,烏雲離散,一彎新月重新掛著半空之中。峽穀之中也立時大轉明亮。鮮於蘿突然停住,慢慢轉過身來。叉著那不看盈盈一握的細腰,笑吟吟地道:\"臭小子,老這般跟著人家幹什麼?想打什麼壞主意麼?\"聲音如金石輕碰,清脆動聽。寧不屈在距離她三丈處停住,剛要開口,登時一陣緊張,喉嚨仿佛被噎住一般,剛剛那不良的念頭在心中閃過,仿佛眼前的鮮於蘿已經看穿了自己一樣。他漲紅了臉,呐呐道:\"阿蘿,是我啊。\"

鮮於蘿仔細的看了看寧不屈。俏臉上慢慢的漾開笑容,在月光更是顯得嬌豔美麗,看見寧不不說話,格格的笑道:\"什麼阿蘿,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