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眾多高大的樹木,雙方速度都有所減慢,體力消耗巨大,明顯可以聽見上官蔚然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來。
“真是……不要命……”當梟漣紫睜開眼之時,仍見身後窮追不舍,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突然覺得不再有疾風掠過耳畔,艱難睜開眼,一片波光粼粼,河雖不長,但婉延千裏,乎明乎現,不可知其源。
往前看,沒路。向後看,堵住。
左右侍衛團團圍住,水泄不通,上官徽岩捏鞭長嘯:“有心人,天不負哈哈!有什麼遺言到那邊再交代吧!”何等猖獗。
此時夕陽似血,山風狂吹,樹木被搖得呼呼直響,上官蔚然的衣擺被風吹了起來,而手中的長劍仍在滴血。
“咻。咻。咻。”幾支暗箭射來,可見是早在這裏埋伏好的,那幾支被上官蔚然用劍擋了下來。可見上官徽岩為了殺他可是煞費苦心啊。
上官徽岩略帶惱怒,蠢貨,提前暴露了,上官蔚然若是跳河豈不就有所防範了,他若逃走……
今日要死在這裏了?
“真是的。”上官蔚然搖搖頭,滿臉無奈。看向上官徽岩:“皇兄辛苦了。”
上官徽岩一愣。他說什麼?
“噗通。”河麵空留水花四濺,而上官徽岩也一時忘了發號施令,眼睜睜看著上官蔚然跳入河中,河麵散開一片片漣漪。
“啪哢!”手中鐵鞭硬生生被上官徽岩折斷。
“嗚……”她驚醒,河水猛然刺入梟漣紫的肌膚,刺激著處處傷口。下意識運功調節氣息,卻有一股力量同她的力量相撞,“噗。”咳出一口血,融於河水。
上官蔚然回頭,他在原水位等待著上官徽岩的離去,可久久聽不見離去的腳步。隻見梟漣紫臉色由青轉白,身體下沉。
岸上上官徽岩仍在馬上,後麵隨從上前一步道:“二皇子,怎麼辦?”
“嗬。”上官徽岩冷笑,“她們就在下麵呆著吧,不憋死也冷死。”
京城內的某處別莊裏,此時燈火通明,一個一臉陰沉之色的男子正佇立在窗前看著那繁星點點。
而另一邊的男子卻是自斟自飲起來,“四哥,你看這次能不能成功把他幹掉?”
男子轉過臉來,一張長臉上卻有著有一雙狹長的眼眸,雙眼裏閃著狠辣之光,“老六,若不是你說有這次絕佳時機可以乘機將他除掉,這次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悄然回帝京,若是被父皇知道,我可是要擔著風險的。”
“四哥放心好了。現在我們既是一條船上的人,怎會出賣你。”
他不言,看著才到的密信,冥想那裏的情景。
河底下,上官蔚然一把將梟漣紫拉上來,水麵上又是一陣漣漪,上官徽岩臉色愈加陰冷,開始掙紮了?
毫無意識的梟漣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捏住上官蔚然雙臂,不願鬆開。看著梟漣紫消耗著本就不多的氧氣,上官蔚然惱怒,一把將梟漣紫拉到身前,堵住梟漣紫櫻唇,氧氣一股股灌入,直到看見梟漣紫臉色紅潤起來。
看來他是要和我們耗著了,上官蔚然想,自己還可以撐一段時間,可是……看了一眼梟漣紫。
他摟住梟漣紫的腰肢,盡量不讓她被水衝走。不再控製自己的重力,讓兩人自然下沉,直到到了一定深度,上官蔚然把兩人的衣擺打了個結,就怕河水把她衝走了,這才放心在前方劃水,為她減輕阻力。
水衝擊著兩人身軀,衣袖在水中浸開,蕩出空靈。
“快!那邊!向那邊走了!”可惜還是有眼尖的隨從看見了水絲毫的波動,嘶聲力竭的喊著。
一群人浩浩蕩蕩沿著水流而奔。
“不行。必須要有一人下水。”上官徽岩不停拍馬,嘴中念叨:“此事要卻保萬無一失!否則,提頭回去。”
一聽噗通一聲,一個會水的隨從跳進了水中,四周搜尋著兩人的身影。他不斷下潛,眼前一亮,看見了!
他加速遊上前,拽住上官蔚然後退。
本在急速前行的上官蔚然一下感受到腿部一沉,借勢向後一蹬,那人吃痛放了手,卻窮追不舍。
激烈的水波給岸上提供了信息,喊打喊殺的聲音一路沿河而來。
後麵突然水響驟增,如山洪暴發一般,猛然向前衝,那個追兵雖努力泅水,卻還是被這突如其來往前的河水衝的東倒西歪,不知飄向何方了。
上官蔚然的手這回趕緊拉住荀真要她抱住自己,生怕這步會斷,若是讓她被水衝散了就會凶多吉少,今夜要成功逃出去言之尚早,回頭看到她的臉漲成紫色,忙嘴對嘴哺氣給她。
不過也好有這一股子突如其來的急流,河岸上的聲響漸漸的被甩到身後,但上官蔚然也漸漸在水流中也控製不住身子,隻能兩手抱緊梟漣紫任由河水衝刷,一時間去勢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