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上最是懂蓁姐姐的心了,這是皇上為姐姐特別設計的蜓吻紫菡琉璃步搖,可美了,姐姐快快戴上試試呀。”說著李溪亭將薛芊芊推到梳妝台前,為她插上這支步搖。
“真美,這麼美的步搖怕也隻有蓁姐姐能駕馭得了。”李溪亭看著鏡中女子的完美的容顏,不禁讚歎。
薛芊芊撫著發間的步搖,仿佛看見了褚嘉修溫情款款的笑顏。
薛芊芊帶著李溪亭一同從擬珍閣出發去向皇後宮中請晨安。
“快年末了,各宮可有開始準備除夕的節目?”許是年關將至,皇後的氣色十分紅潤,精神頭看起來特別好。
底下開始紛紛議論起來,有的在說準備舞蹈,有的在說準備詩書。興致不高的薛芊芊則沒有說話默默的喝著茶。
皇後笑著打量著興致盎然的眾人,眼睛掃到默不作聲的薛芊芊,“淑妃,你可有什麼準備嗎?”
薛芊芊見皇後問到了自己,一時語塞,“回皇後娘娘,臣妾才疏學淺,又無一技傍身,實在拿不出什麼上的了台麵的表演。”
薛芊芊說著,發間步搖上的蜻蜓隨著身子輕微擺動,皇後眼明地注意到了薛芊芊頭上這支特別的步搖。
皇後心中一驚,這步搖,不正是自己曾經在皇上書房桌子上無意間看到的那副畫上的樣子嗎?原來他是在為她親自設計首飾。
“淑妃謙虛了,諾大的後宮,比淑妃才學更深的人恐怕屈指可數,妹妹多讀古書經傳,才學豈是常人能媲美的,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妹妹這幅獨有的氣質怕也是無數的詩書鑄就的吧。”皇後端莊的笑看著薛芊芊。
薛芊芊微微屈身,“皇後娘娘過獎了。”
皇後保持著最得體的笑顏,“大家好好準備吧,爭取在除夕宴會上大放異彩。”
“是——”眾人齊回答。
皇後滿意的點點頭。眼神落到那隻巧奪天工的步搖上。
散了晨安,眾人紛紛離去。
李溪亭追上形單影隻的寧挽月,“月姐,你慢點兒啊,等等我嘛。”
好不容易趕上了她的腳步,見她一副淡淡的模樣,“月姐,你怎麼了?”
寧挽月看著她,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
李溪亭隨即跟了上去,“月姐可是怪我今天沒有回華清宮同你一起來給皇後娘娘請安?”
見寧挽月還是默不作聲繼續悶頭向前走著,李溪亭慌忙的跟著,“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昨天皇上托我給蓁姐姐帶一個東西,我今早便去了擬珍閣送去給蓁姐姐,後來便幹脆同蓁姐姐一起來了鳳鸞宮,月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月姐——”
寧挽月突然停下來。
月姐肯定是生氣了,她輕易不會這樣的,李溪亭委屈又著急。
寧挽月麵無表情的看著李溪亭,她頭上出現了一支新的步搖,跟今日淑妃頭上那隻是一樣的風格,寧挽月看著那隻格外惹眼的步搖,“回去吧。”
李溪亭不敢再說什麼,隻得緊步跟在寧挽月後頭。
寧挽月心中滿是薛芊芊發間微微晃動著蜻蜓的新步搖,還有李溪亭頭上突然出現的同樣風格的步搖,她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種種,心由最初的舉棋不定而漸漸變得篤定深刻。
雪夜,寧挽月提著裙擺漫無方向的宮牆中穿行,夜很黑,路也很滑,好幾次寧挽月都滑到在結冰的青石板路上,摔得狼狽。好在夜黑人少,沒有被哪個宮女太監看見。
“呀——”
撞到人了,寧挽月被一雙手粗魯的推了出去,身子重重的被甩在石板路上。
“來者何人?沒有長眼睛嗎?膽敢撞上咱們家小主!活膩了吧你!”一個尖利的聲音刺耳的朝摔倒的寧挽月吼道。
突然一盞燈籠靠近,將寧挽月一張臉照的清晰,“是你,寧貴人?”
寧挽月抱著被摔得疼痛的胳膊,抬頭仰望燈籠邊的人,怎麼是竇繪心?
見寧挽月這幅不堪的模樣,竇繪心有些驚訝,“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寧貴人扶起來?”
一旁的侍女得令扶起了寧挽月。
“這夜深人靜,冰天雪地的,寧貴人怎麼隻身一人在這兒晃悠?”
寧挽月抱著似乎摔傷了的手臂,緊咬著嘴唇。
竇挽月見勢似乎也明白些什麼,她拉了拉厚厚的鬥篷,“今夜,似乎又是亭貴人侍寢呢,這諾大的後宮,除了和乾宮,哪兒都是冷冰冰的,你說是嗎,寧貴人?”竇繪心看著狹促的寧挽月。
寧挽月抬頭看著竇挽月,眼睛噙著眼淚,“那你呢,繪嬪,這麼晚了,你為何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