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要幹嘛?”波浪卷長發的女人坐在床頭拽著被角,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站在床前的男人邪佞地揚起左邊的嘴角,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寶貝,最好不要裝傻。”
蜷縮著在床頭的女人咬著下唇,擰著眉頭,“我~不會裝傻。我是真傻。”
床前的男人笑得前仰後翻,繞到床的另一頭,拉著那床無辜的被子,“小雪,不許這樣。”大手一揚,印著“囍”字的大紅被子翻了個身,滾到床尾。
被子下的女人身著白色的絲綢吊帶睡衣,精致的鎖骨聳動著,證實身體的主人的緊張。聶雪顫抖著雙手攀到崒的脖子上,附到男人耳邊輕柔地說道,“輕點。”
就那麼兩個字讓身前的男人心裏一片顫抖。白天她說的那些話,唱的那首歌已經讓他感動不已。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也是鼓足勇氣才來到她麵前的。現在,那輕飄飄的兩個字已經把他的不自在、緊張全然打散,剩下的隻是屬於男人的悸動和欲望。
他是男人,眼淚從來不與他沾邊,不知為何此刻很想哭,很想讓心裏的酸楚得到紓解。
崒坐到床上,伸開雙臂環住聶雪。頭往聶雪脖子蹭了蹭,聞到她身上獨一無二的香氣,眼眶一片濕潤。“小雪,這是夢。這一定是個夢。我不想醒來,我不想醒來。”他說的話毫無條理,隻是那樣隨心而說。抱著聶雪手不自覺的越來越用力,狠狠地箍在他的懷裏,頭往聶雪的頸窩裏鑽。
聶雪掛在他脖子的手慢慢下滑,輕輕地摟住他的背,嘴角因為他的話輕扯出苦澀的笑容。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身前的男子,讓他這麼沒安全感。她皺了皺眉頭,忽然莞爾一笑。紅唇湊到他耳邊,“老公~”
軟軟膩膩的聲音,讓兩人的胸膛為之一震。
“嗯?”崒抬起頭,目光射進聶雪的眼裏,捧住她的臉,“再說一遍。”
聶雪不由得笑了,“怎麼?耳朵不好使了?我是不是要重新審視我的老公呢?總不能嫁一個耳背的男人吧。我的一輩子~~~”
話還沒說完,某人已經把她的話吞到肚子裏了。本來崒是看著她的雙眼的,無奈她的嘴巴總是不聽話。看著眼前的紅唇一張一合,嘴裏吐出那些話語,他實在是看不下去、聽不下去了。於是,湊近,吻住她的唇瓣。
不是有人說過,男人讓女人閉嘴最好的辦法就是封住她的唇嗎?崒看著咋舌的聶雪,心裏由衷地讚同這句話。
一開始那個小女人是呆住的,後來慢慢沉溺在這個悠長而甜蜜的吻裏。眼裏的清明慢慢消怠,換之而來是一片混沌,最後不自覺閉上雙眼。而崒整個過程都是睜著眼睛的,他喜歡看她沉醉在他的吻裏,喜歡看她那享受的表情。他希望掉進這個泥沼的不隻是他,他希望聶雪慢慢地與他沉溺,直至兩人失去呼吸。
長時間的吻,兩人臉上都是一片紅暈。這個吻結束後,聶雪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她的雙手不知何時拽住崒的衣領,把他的睡衣拽得皺巴巴的。
許久許久,聶雪才緩緩睜開雙眸。看著眼前依舊淩厲的男子,她不得不懷疑自己的魅力。他剛開始進房不是說要辦她的麼。現在吻也吻過了,他眼睛裏沒有一絲情欲的色彩。聶雪舔了舔有些破損的下唇,雙手慢慢抬起,撫著他的俊臉,“老公~”
他們本就是額頭抵著額頭,聽到聶雪喊他“老公”,崒的鼻尖輕輕抵著她的鼻尖。兩人呼出的熱氣交錯著,溫暖著兩人的臉頰。他沉穩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老婆~”
聶雪輕啄了一下崒的嘴角,爾後鬆開雙手,“我困了。”說完,不管麵前的男人臉色多麼難看,扯著床尾的被子,舒服地躺在床上,背對著某個臉色黑沉的男人。
聽著他粗重的呼吸,想象著他崩潰的俊臉,聶雪躲在被子裏輕笑起來。
聽到她幾不可聞的笑聲,崒隔著被子抱住她,“老婆,捉弄你老公很好玩是不是?額?”
沒聽到聶雪的回答,崒隻能出屬下鐧了。
他鬆開那團被子,拍拍褲子,“唉~我隻能出去睡沙發了。你明天記得早點起床到客廳喊醒我啊。你知道老人家起得早,要是發現我新婚之夜窩在沙發,說不定又會勸我對你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