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1 / 2)

他一直笑,越笑越顯瘋狂,笑聲中他卻開始流淚,不可抑製。他仰首向天,大聲道:"阿繡,阿繡,所以我恨你,到死都不會原諒你!你早已知道我不愛你......你為什麼還幫著我來騙自己,幫著我來傷害她?......你......太狠了,你把我們的弱點看得一清二楚,利用我們的驕傲和固執來拆散我們。可是你又得到了什麼?......哈哈哈,你的心機,比我們中任何一個都要深,可是你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我......我不如你,有那麼多的計謀,可是,我卻懂得怎樣讓你一生一世都像我們一樣痛苦,一直到死......哈哈哈......"

他們之間的仇怨竟是這樣地深,我忽然感到眩暈。原來我不是因愛而生,卻是愛與恨交織而來的產物。我的手腳都變成冰涼,我忽然明白了母親曾告訴我的那句話:"......如果你以後愛上一個人,而她所愛的卻是別人,不管你有多麼愛她,即使愛到發狂的地步,也一定、一定不要娶她回來。否則,你會悔恨終生。"這真是母親用一生的時間才證明了的忠告,因為她就曾不擇手段地爭取過,可最後,她同樣也輸得很慘。

原來這是一場三個人的戰爭,沒有勝利的一方。

父親跌坐在椅中,笑聲漸漸地低下去。"子辰!"他忽然輕輕地喚,那麼地溫柔。

我全身的血液都好象已經凝固,我看著已經醉倒的父親俊逸的麵容,心中像有千萬隻蛇蟲在撕咬,又妒又恨。

子辰,那是我心中的她的名字。她叫月子辰。

我還是再次登上了玉女峰。因為我不可能僅因為一句話,就可以把她從我的心中割舍。

她這次是提著劍來見我,冷冷道:"我隻說一遍,南宮家的人隻要再踏上見性峰一步,休怪我劍下無情。"

我忍著淚仰起頭:"我不走!你不能僅僅因為這個姓氏,就硬把我趕走!"她手起劍落,我低下頭,胸前衣衫已被劃開一個長長的口子,有血自其中滲出來,而我竟然並不覺得疼痛。

"你走。下一劍,會要了你的命。"她緩緩開口。

我不語,不動,隻凝視著她。如果再不能見到她,我情願今天就死在她的劍下,如果幸運,她或許會允許我埋骨於這峰巔,那麼,我就可以日日與她相伴。

我希望人死後真地還會有知覺。

她的劍又再提起,我毫不畏縮。可是,忽然有一個鮮紅的人影擋在我身前,是子君。

子君張開雙臂護住我,如同保護幼雛的雌鳥,她流著淚大叫:"姐姐!不要殺他,不要趕他走!你叫我不可以欺負他,為什麼你又要刺傷他?"

她凝視著子君,眸中忽然掠過一絲驚懼,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子君,你走開。我不想你以後像我一樣,受到傷害。"

子君道:"我不會走開!我不準你殺小越!你要殺他,就先殺我!"我吃驚地看著子君,忽然間我意識到子君也已不再是當年那無知而又單純的小女孩,而已長成了一個亭亭的少女。我從沒有想到過子君會為我付出這麼多,甚至可以包括生命。可是現在她直視著自己一直最敬最愛的姐姐,那麼堅定地站在我這一邊,我忽然感到很害怕,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