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身,詫異的看著卓南風,這個地方就是他今晚要吃飯的地方嗎?不起眼的一個小店,但是裝修的還算雅致,用茅草和木頭搭的亭子,四周都掛著很好看的印花布,是尼泊爾風格還是印巴風格我也說不上來。擺飾基本上都是藤編的,沙發是,茶幾也是,茶幾上還有一個很民族風味的燭台和一套茶具。
“怎麼?覺得不入眼?”
卓南風已經倒了一杯茶,遞在我麵前。我聳聳肩膀,對他說:“你怎麼對赤島這麼熟悉呢?這樣的小店你都能找著。”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之後,對我說:“你不知道我每個季度都會來這邊工作嗎?忙的時候,基本上每個月都會來。”
我看著他,心想他也算是相當敬業了,完全可以安排其他人來了解情況就好,何必親自跑呢?
“怎麼,你不相信?”
“沒有。”
這時候,穿著很具印巴風格服裝,還戴著麵紗的女服務生來上菜了,這裏的菜式大多很雅致,菜品絕對的是最新鮮的材料,用心的擺放在一個個精致的小盤裏。雖然在蘭城的時候,也常常吃到做法不一樣海鮮,可這個地方的做法,絕對的不一樣。
卓南風從車上拿下一支PavillonBlancduChateauMargaux,交給服務生之後,卻給我點了一杯木瓜汁。我心想,憑什麼有好酒就你一個人品嚐呢?於是讓服務生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卓南風一把按住我的酒杯,說:“你有傷,不能喝酒。”
我揚起下巴,對他說:“你沒聽說酒是舒筋活血的嗎?那有什麼不能喝。”說著就喝了一半,也許是喝的太猛,讓這本來溫和的幹白給嗆著了,不停地咳嗽咳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卓南風把手靠在扶手上,好笑的看著我,最後還譏諷一句:“你把這當白開水了?”
我沒有理他,用紙巾擦了擦嘴後,把酒添上,繼續吃著。一直以來,我的吃相都不是很好,加之剛才被卓南風一氣,更加的吃的狼吞虎咽。忽然,卓南風拿了一張紙巾,在我的額頭攢了攢汗珠,溫柔的說:“慢點吃,喜歡吃再點一份。”
我揮手打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繼續吃著,可是心裏卻是異常的溫暖,不因為天氣熱。
這頓飯的後半段都吃的比較沉默,自從我揮手打開卓南風的手之後,他也不再多說話,隻是自己默默的品著酒。我的心裏其實有些愧疚,他放下公事過來,其實隻為看看受傷的我,而我又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和他計較呢?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很介意在他麵前出的差錯,可越是怕出錯,越是容易出錯。
我在腦子裏想了很多的話題來打破這沉默,想到最後,隻好問他:“你訂酒
店了嗎?”
他的目光似乎溫和了不少,臉帶笑意的說:“我在公司附近有房子。”
我低聲應了一聲“哦”。
“你什麼時候回去?”卓南風忽然問我。
“可能再等一個星期,腳傷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吧,到時候上下飛機也方便一點。”
卓南風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我反問他:“那你呢?”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這邊的事情基本都處理好了,沒有其他的事情應該是明天。”
我忽然覺得有些失落,心中像是有塊石頭壓著,有些透不過氣來。於是拿起酒杯,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