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機場,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我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到了酒店,我暈暈的拖著行李箱,到前台辦理checkin,拿著房卡在酒店轉了幾圈,才找到自己的房間。雖然肚子有些餓了,但卻沒什麼胃口,加上頭又昏昏的,所以我到了房間就無力的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醒來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了。這一覺真的睡了太久了,可是我卻不願醒來。我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換上了一條藍花白底的棉布闊腿長褲,一件白色的V領襯衣,一雙民族風味的夾趾拖鞋,攏了攏頭發,隨意的披在肩上,出了酒店。
這時候的黃昏真的很美,夕陽昏黃的像是鹹蛋黃,映著餘暉延綿到天邊,和大海連成一線。這裏的晚霞,紅的似火,太陽不在了,還能夠在天邊燃燒。這裏的海,太藍了,天空是藍色的,海也是藍色的,分不清是天空還是海水。海浪輕輕的拍打著沙灘,拍打著我的腳背,海水還有一點溫熱。鹹鹹的海風吹拂起我的頭發,有些黏黏的。
這裏的黃昏和赤島真的有很大的差別,多一份溫暖,多一份溫馨,這裏的晚霞和赤島不一樣,多一份熱情,多一份希望。這裏的海也和赤島的海不一樣,多一份寬廣,多一份純淨。我漫無目的的在這沙灘上走著,身邊熙熙攘攘的有著情侶經過,或而攜手前行,或而相擁漫步,或而打鬧嬉笑。不知道怎麼的,這麼美的落日海灘,在我眼中竟變成了一抹殘陽。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真的走累了,真的很累了。我索性躺下了,任海浪一遍一遍的衝刷著身體,心裏卻落空了。一個多月前,他還坐在我身邊,一個多月後,他就變成了她的,他就已經和她廝守一生。我們就這麼成了路人,我們從此再無交集。
其實我應該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了,可是,為什麼到了這一刻,我會如此的痛徹心扉。就把所有的感情都埋在赤島的時間裏吧,我們始終是錯過了絳雪的花期,既然是錯過,又何苦再相遇?既然決定遺忘,又何苦再懷念?他此刻也應該在準備去巴厘島度蜜月吧,我從頭到尾都是個外人。
我起身,慢慢的走回了酒店。晚餐是讓酒店送了些吃的到房間去,順便點了兩支紅酒。我關上房間的燈,隻留了地燈,倒上一杯紅酒,搖著高腳杯,跌坐在床前,聽著酒店數字電視的音樂,一首熟悉的歌,緩緩傳來,我小聲的跟著歌聲唱起來,我終於學會了這首歌了,我微微的笑了,一行淚順著眼角滑落。
我拿著酒,不停地斟滿、幹杯,直到醉倒在床上,流著眼淚,沉沉的睡去。再次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照進了房間,灑在身上,我臉上還掛著淚痕,頭像是撕裂一樣的疼痛。
酒店中庭的噴水池,已經跟著音樂跳起了舞蹈,或高或矮的椰子樹互相交錯著,小路上還聽著幾輛電瓶的服務車載著客人,送他們出酒店。專屬沙灘上,稀稀疏疏的搭建著茅草亭子,已經有些客人坐在亭下觀賞海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