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後,我和葉雲軒一起出了酒店。在酒店外的環海路上,看見有好幾組兩人一起騎自行車的,頓時羨慕不已。葉雲軒攔下其中一對,問到了租車行的位置,於是,也租來了一輛雙人騎自行車。他騎前麵,我在後麵,因為不協調,我們始終是在環海路上畫著蚯蚓。還好,環海路上的車子很少,兩旁都是棕櫚樹,樹蔭投在路上,造成一塊塊的陰影,這些陰影總是重複的打在我們的身上,時而暗淡,時而明媚。
鹹鹹的海風吹拂在臉上,真是有點黏黏的。樹蔭下的沙子都還有些溫熱,若躺在上麵,那一是非常的舒服,前些年有人設計水床,感覺像是睡在大海上一樣,不知道以後有沒有人設計沙床,裏麵裝滿沙子,還能固定恒溫,那可真是奢華的享受。
中午我和葉雲軒在海邊上吃的海鮮,這裏的海鮮就圖個新鮮,實際上,菜品還沒有蘭城的海鮮館裏的精致。吃著吃著,我忽然想起了在赤島的那個黃昏,在那個精致的小店裏,坐在我對麵的卓南風。於是我學著他的樣子,擠了很多芥末在碟子裏,剝好一隻蝦,沾了沾,剛放進嘴裏,卻衝的我眼淚直流。
葉雲軒抬眼看了看我,沒有任何表情的遞給我幾張紙巾,把我的碟子拿走,另外給我調了一個。原來有的事情真的是想學也學不像的。
我拿著紙巾,擦了擦眼淚,對他說:“謝謝。”葉雲軒一麵清理著他手中的蟹腿,一麵緩緩的說:“是謝飛機上那次,還是這次?”
我微微笑了一下,低下頭不再說話,葉雲軒卻會意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繼續清理他手中的蟹腿。
“介不介意說一下,為什麼會分開?”葉雲軒忽然對我說,我看看他,歎了一口氣,說:“不過是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故事。”
葉雲軒挑了挑眉,說:“那為什麼不試著發展呢?”
我側過頭,看著窗外,良久,對他說:“若他愛我,此次生離,即是死別;若他不愛我,就是我的解脫。”
葉雲軒拿著手中的蟹腿,點點頭。之後,我們就是一片沉默,在午餐快結束的時候,葉雲軒忽然又問我:“最後一個問題。”我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他有家室了嗎?”
我忽然垂下眼皮,低著頭,整個人都變得畏縮起來,我試著用手握緊了拳頭,對他說:“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葉雲軒沒有再問我問題,也沒有回答我,隻是猛地拿起手邊的水杯,深深的喝了一口,而後重重的放在桌上。
下午的太陽真的是猛烈了一些,我和葉雲軒坐在沙灘的樹蔭下,這個時間海灘上的沙子,大多是有些燙的,我在沙灘上光著腳走了幾步,都是跳著回到樹蔭下的。近處的海邊,有人在玩兒摩托艇,有人準備潛水,稍遠一點的海域,還有人駕駛著遊艇在試航。葉雲軒卻盯著那些人目不轉睛,看出了神。我忽然有種惡作劇的想法。我悄悄的挪到他背後,捧起一把沙子,拉開的他的衣領,就灌下去了。
葉雲軒發現我捉弄他之後,他一直專注於抖落身上的沙子,忽然他抓起一把沙子灑到我腿上,我撒腿就跑,他就抓著一把沙子追著我跑。我幹脆跑到水裏,朝他身上灑水,這一下,他也站在水裏,和我互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