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期未有期3(1 / 1)

車子緩緩的駛入了西郊,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我在包裏摸索了好長時間,才找到那把鑰匙,打開了門。眼前的一切,上次和卓南風一起來的時候的情景,都浮現在眼前。

柳江放下行李後,說:“林小姐,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幫您做的?”

我木然的看著陽台外麵,隨後,對他說:“下午,我要去醫院。”

柳江低聲說:“好,我來接您。”說完,他轉身離開了,隨著他出門時那一聲關門聲,我知道,我與從前的人生徹底隔斷了。

我呆坐在沙發上,眼前的一切,精致而素雅,還帶著些許奢華,可這裏,就是我今後的牢籠。

一轉頭,忽然看見餐廳和通道處掛著幾幅油畫,走近其中一幅,風景甚是美麗,仔細一看,才明白是赤島那家小店,再看另外幾幅畫,都是赤島的照片,有赤島的海濱路,有度假村的花園,有藍天白雲下的玉蘭,有白雪皚皚中的一株株宛若紅綢的花朵,白雪紅花,是絳雪。我隨著旋梯,慢慢而上,牆上掛著的照片,是三亞的海,三亞的沙灘,三亞的夕陽落日。

原本淒涼悲傷的心中,不免泛起一陣陣喜悅和暖意。始終還是覺得疲乏,倒在床邊的貴妃椅上,不過一會兒,就已經朦朦朧朧的睡著了。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的時間了,我將柳江給我的電話裝上赤島的電話卡,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聽見爸爸聲音的那一刻,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爸爸在電話裏關切的問著赤島的情況,我草草的說了些一切都好的話之後,便掛斷了電話,伏在椅座上,傷心的哭了起來,我想念爸爸,想念媽媽,想念我的家。

忽然,有人輕輕的拍著我的背,我驚嚇著趕緊起身跳開,卓南風皺著眉頭,站在我麵前,這次一病,他都有些撐不起身上的衣服了。他走到我身邊,將我攬入懷中,說:“別哭了,你就是不顧惜自己,也顧著孩子,整日都愁眉苦臉的,孩子生出來,都變成沉思者了。”

我委屈的問他:“你怎麼回來了?”

他摸摸我的頭發,說:“我想你一個人搬了過來,家裏整日冷清,你會不習慣,所以就出院了。”

我緊緊的環著他的腰,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靠在他胸前,默默的流著眼淚。他緊緊的摟著我,說:“驀然,對不起。”語氣裏盡是憐惜和心疼。

雖然心中難過而悲傷,可是此刻仍然有著強烈的幸福感,隻是這幸福來的太不容易,又太虛無縹緲了。

我直起身子,卓南風注視著我,幫我把散落的頭發別在耳後,疼惜的問:“你還沒有吃東西吧?”我點點頭,又說:“我不想。”

他拉著我下了樓,把我推到沙發上坐下,說:“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給你弄點吃的。”

說著,他轉身進了廚房,我呆坐在沙發上,看見卓南風在廚房裏忙碌著,他的背影,他襯衣下的蝴蝶骨,這一幕好熟悉。卓南風忽然躬下身子,似乎用雙手撐著頭,我趕緊跑過去,扶起他,焦急的問:“南風,你沒事兒吧?是不是傷還沒有好?”

他放下手,努力的朝我一笑,說:“沒事兒,你出去坐著吧,一會兒就有吃的了。”

我分明的看到他臉上因為痛楚而扭曲的表情,若是此刻,他在自己家中,一定不會還在廚房擺弄著,我不禁心頭一熱,撲進卓南風懷中,抱著他,緊緊的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