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愛或不愛仿佛成了心底的一道傷痕,始終不敢碰觸,卻總是癢癢的隱隱作痛。我不得不承認,我從來就不明白卓南風的心,我從來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愛或者不愛?他或許隻是輕輕一瞥,一吻,一笑,一顰,我就已經輕言的付了一生,也許他沒有錯過,錯的隻是我。
卓南風握起我的右手,說:“怎麼又哭了?還疼嗎?”
我望著玻璃外的夜幕出了神,良久,我淡淡的說:“南風,我離開了你,你還會記得我嗎?”
卓南風的手中用著力,他把我的手抵著他的額頭,他將額頭深深的埋在兩手之間,貼著床麵。他低沉的說:“驀然…”
他忽然頓住,聲音似乎有些哽咽,我側過頭看了看他,又轉回來,看著夜空。卓南風抬起頭,對我說:“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我轉過頭看著他,他嚴肅而認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挑著眉,接著說:“你唯一的出路,就是等著做卓太太,乖乖的生下孩子。”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那麼熟悉的麵容,可又那樣的陌生,誰會料到,終有一日,我們會陌生的連客套都沒有了。我不禁笑了起來,隻覺心中淒涼,像是躺在一塊冰冷的石板上一樣。
沉默片刻,我微微啟唇,揚起了下巴,說:“我就是不生,誰又能奈何的了我?”
卓南風忽然一顫,凝視著我,眼裏全是寒意,他說:“你要敢,你就試試。但是你不要忘了,你還有父母。”
我忽然打了一個激靈,恐慌的看著他,我再也不能保持剛才的冷靜和鎮定,憤怒的對他說:“你就不怕我生下孩子告你重婚?”
卓南風不屑的一笑,別過頭去,用手撫了撫額頭,對我說:“我敢讓你生,就不怕。”
刹那間,我心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堪、屈辱和悲痛全都湧上心頭,眼淚止不住的流,我死死的攥著卓南風的衣角,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低低的對他說:“卓南風,我恨你,我恨你……”
卓南風看著我,一臉落寞和悲傷,他隨即掰開我的手,放進被子裏,對我說:“好好休息。”說完,轉身出了門。
深夜裏,我忽然聽見雨滴聲,抬起頭,看見天花玻璃上一點點的雨滴,於是在心中默默的數著,可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我再也數不清了。直到清晨,雨才收住,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看見了太陽的初升。世事是不是真的這樣變化無常,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太陽高照的時候,我用被子遮住了臉,支撐了個把小時之後,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起來,關上天花,或者打開空調,我說不定就窒息而亡了。起床後,我到衛生間,漱口之後,用一隻手打濕了毛巾,用力的捏了捏,在臉上胡亂的抹了抹,就放在了一邊。抬起頭在鏡子中,照了照自己,於是努力的咧開嘴,笑了笑。笑的真的比哭還難看,於是下了樓。
家嫂看見我之後,立馬轉過頭進了廚房,或許是我昨天把她嚇著了,再不敢接近了吧。我坐在沙發上後,吃了桌上擺著的早餐,我現在一定要好生疼惜自己。手機響了起來,是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我放下手機,呆呆的坐著,手中不停的捏搓著手機,片刻之後,我拿起來,打開一看,是卓南風的背影,依舊是別墅的門口。
我忽然覺得心中沉重,如針刺一樣,思量了一番,起身拿起了衣服和車鑰匙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