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木晗不僅喝的是昏天暗地,而且還多了一位結拜兄長,成縣的官員們也算是開了眼界,一群人第一次麵對一個人敬酒的時候,個個都低下了頭,算是服了這位年輕縣令的酒量,誰受得了啊,這一碗接一碗的,真當是喝水啊!
盧盈最後也是木晗給背下樓的,他對這位結拜義弟是讚不絕口,但木晗聽來聽去不禁啞然一笑,竟然全都是與酒量有關,最後乘著扶他上馬車的時候,在他耳旁小聲提醒了幾句,讓他多防範韓異,也不知道他到底聽到了沒有?
送走盧盈,木晗才回房睡去,一夜自也無話。
第二天清晨,剛到卯時,木晗便起身,昨夜的醉酒,經過幾個時辰的休息,竟然就恢複了過來,完全和上次在天邙寨不同,還需要喝燕老大的醒酒湯。木晗自己也很納悶,但也給不出合理的解釋,隻得歸於自己體質特殊。
隨便吃了點東西,留下一封書信,木晗便領著眾人再次啟程,出了成縣東門,行了大約十裏,身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扭頭望去,隻見三人正策馬趕來,領頭之人正是昨晚剛認的結拜兄長盧盈。
木晗忙滾鞍下馬,牽著大宛馬,沿著來路迎去,等盧盈駛到跟前,隻見後者衣衫不整,連紐扣都扣得歪歪斜斜,心中一陣感動,拱手行了一禮,道:“兄長何需如此,弟弟我好生慚愧!”
盧盈飛身下馬,扶起木晗,正色道:“晗弟遠行,做兄長的怎能不相送!隻恨我無法脫身,不能陪你一同前往!”話說完,不待木晗接話,轉身招了招手,隨他同行的兩人,立刻取下身上包袱,獻了上來。
直接將包袱按到木晗手裏,盧盈繼續說道:“晗弟萬萬不要推辭,你此行如此謹慎,必有大事要去做!兄長我沒什麼本事,幫不了你,隻有這些身外之物,你帶在身上花銷。”
包袱落在木晗手中,重重一沉,他打開一看,裏麵竟然全是黃金,忙拒絕道:“兄長這使不得!”
盧盈聞言,佯怒道:“什麼使不得,你不收下,就是不認我這個兄長!”木晗見此,隻得收了下來。
木晗將包袱交給格列布,拉著盧盈走到一邊,低聲問道:“昨晚臨別之言,兄長可還記得?”現在周圍已無旁人,木晗也不怕盧盈覺得自己挑撥離間,如果真能幫到結拜的兄長,那是萬幸!
盧盈點點頭,也立刻回道:“晗弟放心,哥哥懂得,這次回去就著手徐徐圖之!”也許兩人天生的相性投緣,盧盈就是覺得這個剛認的義弟更可信,絲毫沒有朝對方是挑撥離間的方麵考慮。
盧盈又堅持送了幾裏,兩人才依依惜別。到了日近正午的時候,一行人便跨入了西縣境內,到了這裏已經靠近了彌陀邪教的總壇,木晗叫來鑽山豹吩咐了幾句,後者便領著幾人,分成三組,朝著著大部隊前左右,三個方向,散了出去。
木晗一行又前行了半個時辰,來到了一片開拓地,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荒野,隻有遠處有一大片樹林,叢叢密密,過了前麵的密林,就到了一處大峽穀,再往前就是人煙稠密的地區了,因此這裏極有可能成為敵人的埋伏地點之一。
“大家打起精神,走快一點,這裏不太安全!”木晗扭頭向身後吩咐了一聲,手已經按到了刀柄上。
果然,眾人沒走多遠,前方就奔過來了兩人,還在不停地向己方打手勢,木晗凝神望去,當先一人正是鑽山豹。
“有賊人!”不知是誰人大叫了一聲。下一刻,前方的樹林裏,便衝出來了一大群,手持大刀與長弓之人,這些人服飾雜亂,左臂上都綁著一根紅布帶,行動還頗快,幾步衝出密林,直接殺了過來。
不過一會,眼前已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木晗估算了一下,竟然有上千之眾,扭頭回望了一下,隻見身後的士兵,大部分都一臉緊張之色,很明顯,這是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的原因。
“來得好!”木晗躍馬上前,抽出大刀,大喝一聲,“送功勞的賊鳥廝來了!”
青眼狼王秦泰清在幾名手下的擁簇下,出了密林,遠遠地觀察了一下對麵,哈哈大笑起來。
前日,教主急令教中弟兄,布防各個通往興元府的要道,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竟然撞了大運,獵物自動送上門了!對麵之人滿打滿算,最多不過百餘人,而自己卻有上千部眾,十個打一個,就是一人隻打上一拳,也非將對方打趴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