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啟稟壇主,馬香主敗了,潰軍正往中軍而來!”
“這怎麼可能!五千人馬,這麼快就敗了?”王喃一臉的難以置信,現在離馬方出兵僅僅過去了幾個時辰,加上探馬回來的時間,豈不是剛剛接敵就被擊敗,但是要做到這一點,至少需要幾萬大軍,難不成木晗會撒豆成兵?
“到底是怎麼敗的?”一旁的王文書直接替王喃問了出來,他也是焦急萬分,先前正是他力挺出兵,才促使後者做出了決定,這下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當然要急著推卸責任,“是不是馬方中了敵軍的圈套?”
“不是,敵軍的弓箭太過厲害,兄弟們還沒近身就已經傷亡慘重!”
“那馬方他人了?”王文書幾乎是吼著問出聲來,沒想到得到的答案,反而打了自己的臉,如今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馬方還活著,不然這次的敗軍之責,就要全部落到他的身上。
“不知道,自從兵敗就再也沒有看見馬香主。”斥候的回話,頓時擊碎了王文書最後的希望,後者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臉的慘白。
“哼!”王喃厭惡看了王文書一眼,要是還在城內,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後者拿下,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敵情,立刻扭頭問道,“敵軍現在追來了沒有?”
“這個……這個小人……不知!”
“廢物!還不給我立刻去探!”王喃的話音剛落,這個問題就已經得到了答案,大量的煙塵直接出現在遠方,一陣哭爹喊媽的嚎叫聲,甚至離得這麼遠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快,快去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衝進中軍!”王喃一蹦三丈高,他即使再笨,也能夠明白眼前的情勢,一旦被這群潰軍衝進了中軍,估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馬上轉身逃走。
周圍一陣沉默,幾個香主是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願意應下此次的任務,現在的情況再清楚不過,留下的人就是拿命為別人爭取時間。
看著眾人躲躲閃閃,王喃心中長歎一聲,他非常明白這群人的本性,你若是讓他們打順風仗,保證衝的比誰都快,但要想讓他們做出犧牲,保全他人,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恨恨地一跺腳,王喃直接飛身上馬,調轉馬頭,大手一揮,中軍開始直接撤退。
戰場上出現了一幕奇觀,一前一後同屬一個陣營的兩支隊伍,拚了命的展開了賽跑,前麵的人想甩開後軍,逃得性命,後麵的人又想追上前軍,得到保護。
汪小四跑得很快,已經跑了近五公裏的他,仍然保持著和最開始一樣的速度,從小生活在扶縣的山區,摸爬滾打慣了,這點長途奔跑對他來說,還是能夠應付。
看了一眼最前麵的二叔汪大臨,汪小四有些擔心,因為前者受得傷,他最清楚不過,當時前胸那一道長長的傷口,就是為了救他留下的。
汪小四加快了速度,跑到了汪大臨的身後,低聲道:“二叔,你這傷還沒完全好,要不您先去後麵歇著?”
“滾犢子!這點傷對老子算個屁!你給老子跟緊點,要是掉了隊,丟了人,老子可不饒你!”汪大臨深深吸了口氣,壓下了臉上的潮紅,身上的幾處傷,確實對他影響很大,但也不能在小輩麵前丟了臉,轉過身惡狠狠的說道。
汪小四撇了撇嘴,抬頭環視了一下四周,頓時有些驚訝,他們這一隊明顯是落在最後,而且從前麵的隊伍,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可以聽出,哪怕跑了這麼遠,對方竟然還保持著隊形不亂。
“二叔,您說木大人手下的兵,到底是怎麼練的?又能打又能跑,這都快要趕上天兵天將了吧!”汪小四有些好奇的望著前麵,眼中甚至流露出了羨慕,因為對方能在這樣一位大人手下當兵。
回頭瞧了侄兒一眼,汪大臨沒有答話,經過這些天的接觸,他也對這位大人充滿了好奇,因為他心裏更清楚,周圍這些洮縣縣兵是在對方上任後,訓練出來的,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沒聽說過。
心中一陣自嘲,還虧他以前總以為自己練出來的兵,在興元府這幾個縣城中,是最強的,現在這臉都快沒地方擱了,“木大人不僅能打仗,而且也是仁義君子,能跟上這麼一位大人,是他們的福氣,你也別光胡思亂想,多砍些腦袋,立些軍功才是正經,到時候,叔自有安排。”
“二叔,這個理我知道,可關鍵是要有人給咱砍,剛才一仗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撈到,當下的軍令又是驅趕叛軍,隻能這麼一陣瘋跑,就算有幾個落單的賊人,也被前麵的兄弟給順手了結了!”汪小四一臉的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