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拉率軍來到沒有任何防禦準備的首都,隻需幾個小時小規模的戰鬥,蘇拉軍即控製了首都的局麵。馬略逃往伊特魯裏亞,護民官蘇爾皮基烏斯被抓獲後處死。蘇拉還下令,把蘇爾皮基烏斯的頭顱放在羅馬廣場的講壇上示眾。就在首都居民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之間,蘇拉成功地完成了一次政變。公元前88年的發生的這次事件,成為羅馬人用武力奪取羅馬的第一個先例。
把羅馬控製於自己手中的路奇烏斯·科爾涅利烏斯·蘇拉在羅馬廣場召集公民開會,向公民們陳述自己不得不動用武力的事情原委。
說實話,蘇拉的“陳述”一點也不懇切,他的言行往往還帶有“瘮人”的效果,特別是此時,護民官蘇爾皮基烏斯的人頭就在旁邊,更是讓人不寒而栗。蘇拉提出了他的法案,提議凡公民大會和平民大會通過的法案,未經元老院認可不得實施。這個法案在沒有任何反對聲中獲得通過。本來在公元前287年生效的《霍滕修斯法》中明確規定,即使沒有得到元老院的認可,公民大會和平民大會議決事項也可以成為國家的政策。《霍滕修斯法》已實行200年之久,現在被蘇拉顛覆了。為追求“新公民”和“老公民”平等的《蘇爾皮基烏斯法》也因此而成為“廢案”。蘇拉還脅迫公民大會通過了把馬略和蘇爾皮基烏斯等所謂“平民派”領袖定為“國賊”的法案,凡協助他們者與之同罪。由於這項法律,暫且逃到伊特魯裏亞的馬略又被追殺,馬略被迫又逃到了非洲。馬略的逃亡生涯充滿了淒慘與屈辱。
蘇拉倒也沒有更過分的舉動。被選為第二年即公元前87年度執政官的是屋大維和秦納二人。以法學家知名的屋大維對亂立法規導致社會秩序大亂的現實感到不滿,但對蘇拉不構成什麼威脅。而秦納40來歲,血氣方剛,使蘇拉感到有一定危險。恰在此時,傳來東方不穩的軍情。
本都國王米特拉達梯判斷,即使羅馬已經解決了“同盟戰爭”問題,但仍然沒有餘力向東方用兵。他在占領了位於小亞細亞半島西海岸的原帕加馬領土現為羅馬的行省後,把很多住在當地的羅馬人和意大利人(“同盟戰爭”結束後已經全部為羅馬人)及其家屬與奴隸以“血祭”為名全部殺死。如果相信古人的說法,這次被殺的人數達8萬之眾。
米特拉達梯還打出了“把希臘民族從羅馬的暴政下解放出來”的旗幟,自我標榜為希臘人民的“解放者”。米特拉達梯很聰明,他首先想辦法讓雅典倒向己方。當時的雅典,在軍事上和經濟上雖不是很強大,但在精神、文化上的影響力不容忽視。即便已淪為三等國家,雅典仍是希臘的象征。當時有位哲學家與米特拉達梯會談後,醉心於米特拉達梯的主張,經這位哲學家一煽動,雅典公民們決定舉起反羅馬的旗幟。有雅典帶頭,希臘全境逐漸充滿反羅馬的氣勢。
在做出羅馬史上第一次強行“進軍羅馬”的行動後,蘇拉來不及完成對羅馬政局的全麵安排,就不得不率軍出征了。他很清楚解決各類政治問題的先後順序,他是個一旦作出決定就不會左右搖擺的男人。在出征之前,蘇拉把即將開始任職的執政官秦納約到卡匹托爾山,在最高神朱庇特的神廟中,讓秦納宣誓遵守由蘇拉提案、公民大會通過並已生效的各項法律。
自己強行發動軍事政變,卻要求別人宣誓遵守法律,這的確不太公平。在蘇拉看來,這也是為了恢複秩序不得已而為之之舉。盡管蘇拉會做出違背常理的舉動,但他骨子裏是個沉著冷靜的男人,從本質上說他還是屬於較為保守的一類人。
讓米特拉達梯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一年的年末,蘇拉已經率領5個軍團加上騎兵共3.5萬名羅馬軍,從布林迪西渡海到了希臘。蘇拉剛去希臘,秦納即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本來秦納未被人們視為屬於馬略和被殺的蘇爾皮基烏斯一派,不知為什麼他在蘇拉走後忽然改變了政治立場,也許他一直是馬略、蘇爾皮基烏斯隱蔽的支持者。公元前87年,執政官秦納召集公民大會,通過了為被蘇拉定為“國賊”的馬略及其一派平反昭雪、恢複名譽的法案。繼而又使《蘇爾皮基烏斯法》重新生效,“新公民”可以在全國35個選區中選擇任何一個選區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