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君士坦丁時代(10)(1 / 2)

順帶提一句,拉丁語“Arcus”僅有“門”的意思,“凱旋門”是後人的意譯。因此,從羅馬人的角度來看,哈德良皇帝在位時,即便沒有打過值得獲贈凱旋門的勝仗,還是能夠得到“門”以資紀念,並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那麼在君士坦丁凱旋門的位置決定之後,是否要將現有的哈德良皇帝門拆除,再在原地重新修建呢?答案似乎是否定的。他們將哈德良門上不符合目的的裝飾品拆掉,重新刻上獻給君士坦丁的頌詞,以及展示這位皇帝在意大利各地戰鬥場景的浮雕。不過,光這些還不足以裝飾整個一道門,於是,隻好又從羅馬其他公共建築物上拆下一些東西拚湊上去。結果,羅馬帝國的最後一項建築傑作——“君士坦丁凱旋門”,本來應該是公元4世紀初期的作品,現在無論是主體還是裝飾,都是由以前的作品集合起來的拚湊品。

圖拉真皇帝時代——公元98—117年。

哈德良皇帝時代——公元117—138年。

馬可·奧勒留皇帝時代——公元161—180年。上述三個時代的作品,再加上公元313年到315年上半年完成的工程,就構成了“君士坦丁凱旋門”。圖拉真皇帝時代的雕像——排列在凱旋門正麵和背麵的最上層,共計8座俘虜達契亞人的雕像。這些雕像想必是從圖拉真廣場周邊的回廊上拆下來再利用的。征服達契亞人的是圖拉真皇帝,跟君士坦丁一點關係都沒有。

哈德良皇帝時代的作品——門的主體,以及凱旋門正麵和背麵第二層上8片圓形的浮雕。這些浮雕的來源還沒有定論,目前主要有兩種說法:第一種說法,這些浮雕是原先立在此處的哈德良凱旋門上的裝飾品;另一種說法,這些浮雕來自弗拉米尼亞大道通過弗拉米尼亞門之後通往市中心的路上。這條路現在稱為“科索大道”,在路中央有一道紀念哈德良皇帝功績的“門”,8片浮雕就是從門上拆下來的。

不管這些浮雕來自哪裏,總之,跟君士坦丁沒有半點關係。在浮雕中,哈德良皇帝或驅馬追趕獵物,或為狩獵女神戴安娜舉行獻祭儀式,還有他將剛獵得的獅子置於腳旁、被一起狩獵的大臣環繞的情景,這些浮雕如同拍攝下來的紀念照片,栩栩如生地刻畫出哈德良皇帝的形象。哈德良皇帝不僅是一位冷靜的統治者,也是熱愛一切美好事物的人。這一點與君士坦丁正好相反。

馬可·奧勒留皇帝時代的浮雕——門的正麵4片,背麵4片,合計也是8片。每一片都刻畫了有“哲學家皇帝”美稱的馬可·奧勒留的生前形象。有他站在講壇上鼓勵士兵的情景,也有他坐在羅馬式折疊椅上接見投降的蠻族使者的樣子。在這8片浮雕中,馬可·奧勒留身邊總是環繞著羅馬軍團的旗幟。因為他在與北方蠻族作戰期間,病死於帝國前線的基地維也納,再也無法回到故鄉羅馬。這些浮雕表現出當時的人們對這位哲學家皇帝的深切緬懷。隻不過,這些情況同樣與120年後的君士坦丁沒有任何共同之處。

既然“門”是獻給君士坦丁的,隻是東拚西湊的作品未免太過失禮,因此,當時又另外製作了展現君士坦丁功績的浮雕。這些4世紀初期製作的浮雕,設置於中央和左右兩側拱門入口的上端。其中刻畫的有維羅納攻防戰中驅馬向前的君士坦丁,有君士坦丁乘坐四駕馬車進入羅馬市區時的場麵,還有羅馬市民前來歸順時獲得君士坦丁寬容接受的場景。當然,其中也少不了君士坦丁麾下士兵攻敵作戰的描繪。隻有這些浮雕才是這次施工時重新製作的作品。雖說君士坦丁凱旋門是這樣草草修建起來的,但還是有足夠的資本使其直到今天依然名聞遐邇。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它真的很美。凱旋門位於帕拉蒂尼山和西裏歐山兩側中間的空地上,向前可以眺望圓形競技場。其造型完美,與周邊融為一體,仿佛要在這個地點修建建築物,也就隻有這種造型才能符合條件。可以說君士坦丁凱旋門是希臘羅馬文明的代表元素之一,也是和諧與勻稱美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