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想了想,說:“鄙山寨離這裏不遠了,各位如不嫌棄,就到鄙山寨歇歇吧。”
高個子青年想:這些人看起來很義氣,幫忙打跑了警察,應該不是什麼壞人,至少和官府不是一路的,就朝矮一點的看了看,矮個子會意地點了點頭。
高個子朝李武一拱手,說:“那就有勞各位了。”和眾人一起抬起那叫“梅姐”的姑娘,押著貨物回山了。
江河見他們帶了幾個陌生人回來,還抬著個傷員,很是驚奇,忙問是怎麼回事。
李武向他作了彙報,說自己沒有請示,將這三個學生帶回山寨,違背了山寨不準帶陌生人上山的規矩,雖是情非得已,亦是壞了規矩,請大掌櫃責罰。
江河笑了笑,道:“鋤強扶弱本是我輩天職,我們成立兄弟會的目的還不是為了給天下貧苦兄弟申冤作主的,你們做的很對,換作我也會這樣做的,有什麼罰不罰的,再說你們弄來了三枝槍,就算功過相抵吧。”吩咐人帶二個青年去休息。二個青年說不累,一定要陪著“梅姐”,並求大家馬上為“梅姐”治傷。
江河懂些醫術,叫人將“梅姐”抬進母親原先住過的地方,見她的肩膀上還在流血,將她受傷的地方的衣服用剪子剪去,用棉球清洗傷口上的血汙,再用酒精消毒,也許是他沒有留意,用力稍大了點,弄痛了姑娘,昏迷中的姑娘居然哼了一聲,忙放輕了手腳,洗淨傷口後,發現一顆子彈頭正卡在她的肩膀上的骨頭縫裏,必須盡快取出來,否則有生命危險。山寨裏沒有必需的手術設備,連麻藥也沒有,平時兄弟們受了傷,用小刀挖出來,在傷口處塗上草藥就是了,可“梅姐”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呀,大老爺們平時都痛得死去活來,她一個姑娘家受得了麼?江河不由猶豫不決起來。
姑娘醒來了,見一個英俊高大的青年握著一把小刀站在床前,眉頭緊鎖,知道他是想給自己取子彈,又怕自己受不了,就用微弱的聲音說:“我不怕,你動手吧。”
江河見她目光裏充滿了信任,不再遲疑,命人拿來一塊白布請姑娘咬住,說:“姑娘,得罪了。”
姑娘微微地笑了笑,仿佛在說:“動手吧,我知道你行的。”
江河不再猶豫,果斷的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將子彈挖了出來,豆大的汗珠從姑娘明潔的額頭上湧出來。那可是鑽心的疼痛啊,可堅強的姑娘居然哼都沒有哼一聲。不知為什麼,江河腦海裏總是浮現出小時候父母親給他講的關公刮骨療傷的故事,覺得這姑娘就是女關公,心中充滿著對她的敬意,當彈頭“啪”的一聲掉在盆裏的時候,姑娘已痛昏過去,江河手腳麻利地為她敷上草藥,小心地包紮好傷口,留下一個人看護,腳步輕輕地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