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又聽了一遍領導說廢話,比如某某企業怎麼樣啊,為本區做了什麼好事之類,什麼募捐、讚助之類如何如何,都是些明著鼓勵暗裏哄人掏錢的話,然後自由活動時間。
趁黃小淑上廁所,我往陽台那邊走,煙癮犯了,抽口煙。
陽台很大,很長,零散有幾個人在吸煙,我也點了一根,吸起來。九樓啊,看下去這座城市的烏煙瘴氣和醜陋一覽無遺,到處是擠塞的交通,亂七八糟各有各顏色的燈光,在地麵看覺得沒什麼,在高處看下去真的感覺特別惡心,或許我視覺有問題吧,別人說由高往低下看下麵的風光會很爽,我沒有,一點都不爽……
“帥哥,一個人?”一位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二十七八歲,穿一身淡紅正裝,不太漂亮,但頗有氣質的女人出現在我身邊,很隨意的笑了笑,扒著護攔看著我。
“你算不算?”
“回答正確。”她笑,“大多人都會說:你看我身邊還有別人嗎?這類似的反問其實很笨,嗬,可能她們覺得我的問題更笨吧,明知故問。”
“隻有聰明人才會經常說自己笨。”我把煙掐滅了,“你很聰明。”
“你呢?你覺得自己笨嗎?”
“我從不評價自己。”
“嗬嗬,是,評價自己不中肯。”她笑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張少靈。”
“你好,於飛。”我和張靈兒握手,簡短的一秒,她的手不冷不熱,很柔軟,不知道是不是一般女人的手都很柔軟。
“寧總名人啊!”張靈兒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我,一眨不眨的,好象把人看透,但那是一種尊重,隻是……這種目光往往給人一種壓力,不像樊辣椒那中帶霸氣的壓力,亦非梁佳那種綿裏藏針的,而是……有點勾魂懾魄,卻似有卻無的很複雜的感覺,我能感受到,卻無法準確描繪出來。
“此話怎講?”
“曾經聽聞過一下!”張少靈沒有往深說,偏偏我很想知道,但我知道不能問。
“那我真榮幸。”
“言重了!”張少靈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慣性動作吧大概,然後她繼續道,“寧總那裏人?”
“這個重要嗎?現在,我們都是這個城市的一份子,不是嗎?”
“當然,半個多月前我對這座城市很陌生,但是我知道我必須要適應它,同時愛護它,因為我希望在它身上取得一些我需要的東西。”
我感覺很奇怪啊,這個奇怪的女人,好象她和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某種……我不知道怎麼說,但是她認識我,而且故意靠近我就是為了和我聊天?不會那麼簡單。當然,我也不覺得自己魅力無限,我從來都不會那麼想,隻有蔣亮才這麼想,我出身窮人家庭,多少有點自卑的心理,而且我還不算帥,也沒什麼所謂的氣質。
“寧總,在女士麵前走神很不禮貌。”
“哦,對不起。”我笑了笑,“你剛來這座城市?”
“是啊,剛來半個月,寧總混了好幾年了吧?說說你對這座城市的感受。”
“沒什麼感受,對我來說那兒都一樣,都是一些高高的房子,一群群虛偽的人,還有亂七八糟的馬路……都差不多吧!”這是我的感受?不完全是,但也有點是,尤其是一群群虛偽的人,的確,很多的爭鬥,哪怕讀大學的時候都有著這方麵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不像農村,都很好,很單純。
“聽上去,寧總是農村人啊。”這個女人問問題還真跳躍。
“你會不會因為我是大鄉裏看不起我?”
“當然不會,農村人有農村人的好,善良,充滿朝氣。”
“嗬嗬,謝謝!”
“好了,就談到這裏吧,你得回去了,否則你的漂亮女伴就要找來了。”她開玩笑道,“讓她看見你和別的女人交談她可能不太高興,畢竟……女人都是小氣的,再聰明的女人都小氣,即使明知道自己錯了還是小氣,這個與生俱樂來的怪天性。”
“你呢?你也是女人,還是聰明女人。”
“當然也包括我。”張少靈優雅轉身,往宴會廳走回去,從後和我揮手拜拜。
我給自己點了根煙,在思考這個奇怪的女人,抽完了,走回宴會廳。
黃小淑早回來了,和黃青忠交談著,而且交談的還比較高興,不知在說些什麼話題。至於那個王八蛋家夥,早就不知道死那裏去了,嗬嗬……他留下來也無法活躍了,我用牙簽紮下去雖不是用了很大勁,但也絕對沒有手下留情,總之夠他受一陣子。
“黃總,你們很好聊啊。”我坐了下去,我原來的座位。
“哦,我們一個地方的。”黃青忠笑,“嗬嗬,還住隔壁,真巧。”
“真的?”我轉向黃小淑,“你們還是鄰居?”
“十年八年前,是吧!”黃小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