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被這些東西深深的刺激了,她醞釀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清澈的眼眸盯著納蘭紫,認真的說:“納蘭小姐。不管不信不信,反正我根本沒有你想的那樣,請你不要再冤枉我了!今天這件事情我也已經給你道歉了。”
說完,小蘭就拔腿跑出去了,一路小跑到納蘭公館一個隱秘的角落,蔥鬱的花壇邊,確定沒人會發現她了,小蘭終於捂著嘴巴,小聲的哭泣起來,眼淚如同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受控製的往下落,啪嗒啪嗒的打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瞬間幹涸。
太陽被樹影遮住,斑駁的樹影打在小蘭瘦小,孤獨的身上,她的肩膀抽動的更加厲害,她在努力的抑製著心裏滔天的委屈,努力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崩潰大哭。
畢竟這個是在納蘭公館,盡管位置很隱蔽,但是,仍舊隨時會有人經過。
這樣的日子她已經忍耐很久了,她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受夠了,達到了忍耐的極限,如果再這樣默默的,委曲求全的忍耐下去,小蘭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發瘋。
她想離開這裏,迫切的想離開這個地方,這個人間地獄。
……
經過一天的忙碌,小蘭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破敗不堪的家裏。她身心俱疲,一想到納蘭紫對她橫眉冷眼,惡語相加,小蘭便坐在破舊的沙發上“嚶嚶”啜泣起來。
這時,門“吱呦”一下推開了。小蘭立刻警醒的挺直腰杆,胡亂抹一把臉上的淚珠,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盡力撫平自己受傷的情緒。小蘭不想讓父親為她多**心,本來尋找母親就讓這個身形消瘦的男人精疲力盡了。
“小蘭。”小蘭聽到叫聲,她抬頭並沒有看到父親,隻見金嫂腳步輕盈的走了進來,金嫂一臉的喜悅。這是小蘭從未見到過的,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姑姑,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小蘭站起身來,迎著金嫂,滿臉疑惑的詢問著金嫂。再小蘭看來,目前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快樂起來,在納蘭家裏所受的折磨,已經讓這個豆蔻少女嚐盡了人間苦楚,小蘭認為自己將會在納蘭家繼續痛苦一輩子,沒有盡頭。
想到這裏,小蘭隻覺得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奮力的按著自己,使得她抬不起頭,也難以呼吸。
金嫂並不理會一臉愁容的小蘭,她徑自坐在了破舊發白的沙發上,依舊滿臉的開心。她意味深長的望著小蘭,露出一個極盡神秘的笑容,“小蘭,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高興嗎?”
小蘭不解,瞪著清澈圓潤的雙眸無力的搖了搖頭。金嫂伸出手一隻手去,一把把小蘭低沉的頭抬了起來,她目光堅定自信,眼睛對視著小蘭,鏗鏘有力的說道:“小蘭!你不要再這樣垂頭喪氣了。你的好日子要來了!”
小蘭隻以為金嫂在癡人說夢,她苦笑一聲,蒼白的小臉一臉無奈的說著:“姑姑,您就別誆我了,我的日子隻有無盡的苦惱,好日子與我簡直就是天大的謊言,我已經夠痛苦了,姑姑你就別戲耍小蘭了。”說著,小蘭又低下了頭,明媚的雙眼裏寫滿了無盡的哀愁。
金嫂神秘的笑了,她就知道小蘭不會相信她。金嫂沒多做解釋,一隻手往隨身攜帶的小包裏伸了去,隨即,掏出一遝鈔票。一張張紅紅的紙張醒目的躺在那裏,小蘭頓時驚住了。她張著渾圓的小嘴,不可思議的望著她的姑姑。
金嫂會心一笑,“這是我們先生給的,讓我替你贖身。”
“容成先生?”小蘭依舊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變的無比清新,原本黑白無色的生活似乎又有了色彩。
金嫂點了點頭。
“可是,這麼大的恩情我該怎麼還?”小蘭似乎又有了新的難題,她暗自呢喃著,看似有些愁苦,可是仔細觀察,她的眼神裏有一絲喜悅的亮光。
“別擔心了,姑姑已經代你好好感謝他了。你要實在過意不去,可以跟姑姑去容成館做傭。”金嫂漫不經心的說著。
聽到金嫂這麼說,小蘭猛然抬了她下垂的腦袋,兩眼放光,“真的嗎?我可以去嗎?姑姑?”容成遠的威名小蘭早就聽聞了,據說他冷峻帥氣,頗有才能。小蘭也從納蘭紫那裏聽到過有關容成遠的事情,似乎納蘭紫對容成總裁很上心。小蘭忍不住在腦海中勾勒著容成遠的樣子,滿臉的憧憬,她向來陰鬱的小臉似乎又有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