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李秘書緊緊的跟在小蘭父親的身後,他發現,小蘭父親是一個背影微駝,身材矮小的男人。
老漢走在前麵,滿臉的焦急,盡管快到了病房,馬上就要見到女兒小蘭了,他還是忍不住問李秘書:“我女兒小蘭沒事吧?很嚴重嗎?”
李秘書一邊走一邊寬慰焦急的老人:“沒事,老人家,放心吧,咱這不是快到了嗎?你可以親自去看看。”
說完,李秘書就在一個淺藍色的病房門前頓住了,老人迫不及待的走到病房裏,伸著脖子,朝著裏麵望去,果然,他看到了女兒小蘭躺在病床上。
這個時候,躺在病床上的小蘭則看到了父親,她欣喜的從病床上坐起來,激動的抓著走到自己麵前的父親問:“爸,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啊,傻閨女,閨女,怎麼樣,聽說你受了很嚴重得傷!讓我趕緊看看。”老漢急切的眼神渾身上下打量著女兒小蘭,白色得床單下,小蘭的腿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
“這……這麼嚴重?”老漢說著,眼睛已經有些濕潤,活到這個年紀,這個男人的心早已經生硬的如同生鐵,什麼事情都不會再輕易抹淚。
因為他經曆的實在太多,心已不再柔軟。
可是,當老人看到唯一的女兒,腿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他還是想哭。
頓時,小蘭慌了,她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個樣子,趕緊安慰爸爸:“爸,我沒事,真的沒事,你看,我還能走路呢!”
說著,小蘭猛然掀開被子,硬撐著身體,走了兩步,老人看到女兒這樣,趕緊扶著她坐下,心疼無比:“爸知道了,你沒事就好,趕緊躺著休息吧!”
小蘭的臉上這才泛出了笑容,他不想讓爸爸太擔心她,爸爸承受的太多了,餘生之年,她想在爸爸的臉上看到的更多的是笑容。
液體在透明的輸液管中滴滴答答的流著,這些液體全部進入了小蘭的身體,老人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抬起渾濁充血的眼睛望了一眼輸液瓶,聲音滄桑:“閨女,你可不能有事啊。”
聽著爸爸的話,小蘭心裏泛起陣陣心酸,爸爸這輩子沒享過福,老了還得替自己擔驚受怕,小蘭覺得自己非常不孝順。
“爸,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看你閨女就那麼弱不禁風嗎?”說著,小蘭露出一個大大的調皮的笑容,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老人也被逗笑了,布滿皺紋的眼角蓄滿了燦爛的笑容。
小蘭看到父親笑了,自己也跟著笑的更加開心了。
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離開的李秘書,看到父母兩個這溫馨日常的一幕,嘴角不由的勾起一絲笑容,以前不覺得這個普通無比的女孩身上有什麼特別,為什麼老板納蘭岩岩會對她格外關照,現在李秘書似乎有點理解為什麼了。
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病房的地板上,房間裏想起小蘭跟父親的笑聲。
很快,輸液瓶裏的液體就空了,護士來給小蘭拔了針,小蘭心情也好了不少。
“小蘭,你媽媽她怎麼樣了?”忽然,爸爸開口,剛才的笑容不見了,淩亂生長的眉毛聚集在一起,顯得憂心忡忡。
輕輕的握住父親粗糙的手,小蘭耐心的安慰:“爸,別著急,我現在就陪你去看看我媽,我知道你很擔心她。”
老人驀然抬起頭,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小蘭帶著父親輾轉了幾個病區,總算是找到了精神科,護士領著他們來到了精神科的住院部。
整潔幹淨的病房,房間的窗台上擺放著生機勃勃的綠色植物,母親躺在床上輕輕的閉著眼睛,手上打著點滴,旁邊還有一個護士寸步不離的守護在母親的床邊。
護士好像再說著什麼,聲音很輕,仿佛是在講故事,好像又不是,小蘭腳步輕盈的走到病房裏,張聽清楚護士到底在嘀咕什麼。
聽到動靜,護士轉過身體,小蘭驚喜的問:“這是在做治療嗎?”
溫和的笑容掛在護士清秀的臉上,她點點頭,並且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小蘭立刻明白,也趕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媽媽的病總算是得到治療了。
護士腳步輕輕地跟著小蘭來到病房門外,剛出了門,就看到門外還站著一個上了年紀滄桑的駝背男人。
小蘭趕緊介紹:“我是患者的女兒,這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