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包是從哪裏來的?”警察厲聲喝問。
但是,希爾曼仍緘口不語。
這時,審問希爾曼的警察還不知道下午發生在尤登夫婦家中的那起凶殺案。羅斯警長估計:看來希爾曼是個盜竊犯,在攜贓逃跑時被我們意外抓獲了。
警車載著這兩個“盜竊犯”,向瑪斯科興縣監獄駛去。半路上,羅斯用報話機叫通了警察局值班室,詢問是否有個叫西奧德的人因錢包被盜而報過案,然而,他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當天下午4點鍾,西奧德夫婦已雙雙慘遭殺害。
聽到這一消息,希爾曼的妻子多蘿茜大驚失色。而希爾曼卻麵不改色,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希爾曼夫婦被作為殺人搶劫重大嫌疑犯,送到監獄中看管起來。此時,對於警方來說,最重要的是盡快搜集證據。
第二天清晨,一些警察重返案發現場,仔細尋找凶手的作案痕跡。他們搜遍了房前屋後、樹林草地、池塘小河,卻一無所獲。另一部分警察則對案發地點周圍4英裏之內的居民挨家挨戶地進行調查,詢問他們是否見到形跡可疑的陌生人或車輛在這一帶出現過。
終於,有兩位青年牧師提供了關鍵性證詞,他們告訴警察,在案發那天下午3時30分左右,他們曾在尤登夫婦一家門口看到停有一輛乳白色小型貨車。隨後,他們又認定:被扣在警察局的希爾曼的那輛小貨車與他倆所見到的那輛車一模一樣。
至此,地方檢察官已可以對希爾曼夫婦提出起訴。3月13日,希爾曼夫婦受控涉嫌兩項一級謀殺罪,等待著法庭的審判。
厚厚一大疊關於希爾曼的犯罪檔案和報告,被送到了檢察官斯特姆先生的辦公桌上,斯特姆先生點燃一支煙,仔細地逐頁閱讀。看著看著,他感到其中每個字似乎都浸透著罪惡,每張紙上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血腥氣味。
希爾曼出身於一個臭名昭著的犯罪世家,其家族中許多成員都曾因犯罪活動而鋃鐺人獄。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希爾曼,是個屢教不改的慣犯,17歲時就曾持槍威脅過當地的一名巡警。
在加利福尼亞州時,希爾曼曾一度身陷囫圇,被控槍殺其嶽父。但是,由於警方證據掌握得不充分。加上希爾曼家族千方百計地製造偽證,致使該案的審理無法繼續進行。最後,檢察院不得不宣布撤銷起訴。恢複自由之後,希爾曼遷居瑪斯科興縣,繼續其犯罪生涯。在這次落網之前,他曾先後15次被判罪人獄,但每次都獲得了假釋。西奧德夫婦慘遭毒手,就是他第15次獲得假釋後所造成的惡果。
斯特姆檢察官不禁拍卷歎息:“希爾曼簡直是一條來自地獄的瘋狗,放他出獄無異於是將一個個受害者打入地獄。這次,一定要把這條瘋狗送上電椅。”
審判還未開始,希爾曼家族便故技重演,上竄下跳,神速地編造出了一大堆希爾曼不在殺人現場的偽證。但是,警方不為所惑,巧妙地抓佳希爾曼的同案被告、妻子多蘿茜為突破口,終於使她吐露了真情。
多蘿茜交代說:3月9日下午3點到5點半之間,希爾曼曾獨自一人外出,並隨身攜帶了裝有子彈的長筒獵槍和幾顆備用於彈。在臨出門時,希爾曼曾咬牙切齒地說:“隻要老子今天碰到不順眼的東西,不管他是人還是狗,都要一槍崩了他!”下午,當多蘿茜和一個親戚去酒吧間時,恰巧在那裏遇見了希爾曼。3人開懷狂飲,快到掌燈時分才從酒吧間出來。希爾曼開車和多蘿茜一起回家,不料半路上因酒後違章開車而受到警車追截,雙雙束手就擒。
斯特姆檢查官抓住要害追問:“希爾曼的獵槍現在在哪裏?”
“他有兩支長簡獵槍,他去酒吧間的時候,已把獵槍放在家裏。”
兵貴神速。斯特姆等人立即帶著多蘿茜,趕到希爾曼家中。然而,兩支獵槍都已不翼而飛了,連多蘿茜都不禁大吃一驚。經過仔細搜查,沒有在希爾曼住所發現任何與該案有關的證物。
然而,斯特姆檢查官並不灰心,他決心追根求源,一定要把狐狸的尾巴揪出來。他循著多蘿茜的證詞順藤摸瓜,對希爾曼幾個了解內情的親戚展開了心理攻勢。其中有幾個人為了洗清自身,向警方吐露了有用的線索。
喬·馬尼供認,在幾個月前,他曾賣給希爾曼一支一點二八口徑的長筒獵槍。另一個叫韋思·哈尼思的人也招供:在希爾曼被捕之後,他偷偷地將兩支獵槍轉移到了瑪斯科興縣北麵的一個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