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匹馬上建奇功
我昨晚同你們講的進入彼得堡的這種方式給我帶來的後果,首先是我這個善於駕馭野獸的德國人被聘請為驃騎兵團的統領。任職期間其他的事情我不願多費口舌,我隻想給你們講講攻占奧克查柯夫的一仗。在包圍這個要塞之前,我帶著全團騎兵先開拔前線。我發現士耳其守軍那兒塵土飛揚,他們逼近我們,發動攻擊了。要像他們那樣,以塵土掩護進攻,真是太容易了。但是這卻能幫我們的大忙,為了靠近敵人,我命令左右兩翼隊伍拉長戰線,盡量揚起塵土,向土耳其人挺進。
這樣,敵人自然認為,我們的力量要比實際情況強大得多,因為他們中能看到我們的中軍,而左右兩翼卻隻見漫天塵土,不知我們在塵霧裏究竟有多少人馬。這種想法動搖了他們的軍心。所以當我們開始催馬向敵人猛攻時,“嗚啦”聲大大地蓋過了土耳其人“啊啦,咿,啊啦”的聲音,敵人隻抵擋了一會兒就開始慌亂地潰逃。我們乘勝追擊又消滅了好多敵人。剩下的土耳其人不但被趕進了要塞,而且又被我們從後麵的城門趕了出去。這個戰果大大超出了我們原來最好的預料。
不用說,衝鋒在最前麵的是我,追擊最快的也是我,一方麵是青年人的戰鬥勇氣鼓舞著我,另一方麵則是由於我那匹立陶宛駿馬的速度驚人。我在後麵的城邊殺死了最後一批敵人,親手關好城門之後,回到了中心廣場,想讓號手吹號集合隊伍。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廣場上隻有我一個人。你們可以想象得出,當我找不到號手,也看不見騎兵團裏的一個人影時,我是多麼的驚訝。他們會不會是馳騁在別的路上追擊敵人呢?反正,他們一定會來的,他們不會離開很遠的。我一邊思量著,一邊騎著氣喘籲籲的立陶宛駿馬來到廣場的井邊,想讓它喝點水。但是,像它那種止不住的口渴的樣子,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它不住地狂飲著,喝了足足五分鍾或十分鍾之久,把我看得簡直呆住了。我最後抬頭往周圍一瞧,想看看我的人馬回來了沒有。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我那可憐的坐騎整個後半截都沒有了,因此從前麵喝進去的水,又從後麵流了出來,一點也沒有使這匹馬解渴。
我正在納悶的時候,我的馬夫從相反的方向向我疾馳而來。他一邊連珠炮似地祝賀和埋怨我,一邊給我解釋為什麼我會單身一人以及缺少半匹馬。
我聽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我追擊過猛,同潰逃的敵人同時進了要塞。進要塞時敵人突然放落閘門,一下子把馬的後半截切掉了。然而這絲毫也沒妨礙我把全部潰逃的敵人趕出後麵的城門。
我聽了解釋後,騎著前半匹馬飛快地跑回原來的城門找到了那後半匹馬。這時,它還在全力追擊著幾個逃散的土耳其殘兵呢!
能幹的軍醫把兩個半截的馬又重新縫合在一起。由於他手頭沒有羊腸線,所以用的是月桂樹的新枝條。不過,這還真不錯,新枝條在馬身上長了根,向上長成了一個月桂樹枝的涼棚。坐在這舒適的涼棚下,我還建樹了不少的戰功咧!
沒想到就在第二次戰役中,我為了偵察敵情,竟誤中埋伏,束手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