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什麼?”
“當袋鼠媽媽‘發現了奧妙’,該怎麼辦?”
“那我們就一齊說‘啊哈’呀!”
“我們三個人一齊說嗎?”
“對呀!”
“哦!”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小豬。”
“沒什麼,”小豬說,“隻要是‘我們三個人一齊說’,隻要是我們三個人一齊說,”小豬說,“我就不在乎,”他又說,“可是我不願意獨自個兒說‘啊哈!’那話聽起來不太妙。順便提一下,你說的那些關於‘冬季’的話,你能保險沒錯嗎?”
“冬季?”
“是呀,你說‘隻是在冬季才凶猛’,忘了?”
“哦,對,對,千真萬確,一點也沒錯。嗯,菩,你弄清楚你該幹什麼嗎?”
“沒,”菩·熊說,“還沒有,”他說,“我到底該幹什麼?”
“你呀,你就盡力地跟袋鼠媽媽閑聊,讓她不去注意旁邊的什麼事。”
“哦,我跟她聊什麼?”
“喜歡聊什麼就聊什麼。”
“你的意思像是說,跟她聊聊詩歌什麼的,對嗎?”
“就那樣,”兔子說,“好極了。現在跟我來。”
於是他們一起出動,去找袋鼠媽媽。
袋鼠母子倆正在森林裏一塊沙丘上,度過寧靜的下午。小袋鼠在沙地裏練習小小的跳躍,一會兒掉進耗子洞裏,一會兒又爬出來,袋鼠媽媽局促不安地說:“乖孩子,就再跳一次,咱們該回家了。”正在這時,邁著重重的步子走上沙丘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溫尼·菩。
“你好,袋鼠媽媽。”
“你好,菩。”
“看我跳呀!”小袋鼠尖聲叫著,又掉進了另一個耗子洞裏。
“喂,小袋鼠,我的小夥伴!”菩說。
“我們要回家啦,”袋鼠媽媽說,“再見,兔子。再見,小豬。”
兔子和小豬從山丘的另一麵走上來,說著“你好”,“喂,小袋鼠”,小袋鼠也要他們看他跳躍,他倆就停下來看。
袋鼠媽媽也在看……
“哦,袋鼠媽媽,”菩在兔子給他遞了兩次眼色後,說,“我不知道你對詩歌有沒有興趣?”
“簡直一點也沒有。”袋鼠媽媽說。
“哦。”菩說。
“小袋鼠,乖乖,就再跳一次咱們該回家了。”
小袋鼠又摔進另一個耗子洞,寂靜了片刻。
“接著來。”兔子用他的爪子捂著嘴,高聲說悄悄話。
溫尼·菩就接著說下去:“談到詩嘛,我在來的路上,謅了一小段,是這樣的,呃……讓我想想看……”
“哎呀!”袋鼠媽媽說,“小袋鼠乖乖……現在該……”
“你會喜歡這段詩的。”兔子說。
“您會愛他的。”小豬說。
“您可要仔細地聽聽啊!”兔子說。
“這樣才不會漏掉什麼。”小豬說。
“哦,是的。”袋鼠媽媽說著,可是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孩子小袋鼠。
“你那詩是怎麼寫的?菩。”兔子說。
菩咳嗽了一下,就開始念起來。
頭腦很簡單的小熊所寫的詩:
星期一,太陽好熱呀,
好多問題要回答;
到底是真還是假,
你說那個是什麼?
星期二,下雪帶冰雹,
感覺越來越蹊蹺。
簡直沒人能知道,
這些那些有多少?
星期三,天空瓦瓦藍,
我卻閑著沒事幹。
真的假的難判斷,
誰是什麼啥相幹?
星期四,開始有冰凍,
樹上白霜亮晶晶。
幹淨利爽心裏明,
這是誰的分得清?
星期五,……
“是的,就是,可不是嗎?”袋鼠媽媽應付著溫尼·菩,並不急於聽“星期五”怎麼回事,“小袋鼠,乖孩子,就再跳一次,咱們可真該回家了。”
兔子輕輕推了一下菩,意思是叫他趕快接著往下說。
“談到詩嘛,”菩就很快地說,“您有沒有注意到那邊那棵樹?”
“哪兒?”袋鼠媽媽說,“現在,孩子……”
“就在那邊。”菩指著袋鼠媽媽背後說。
“沒有,”袋鼠媽媽說,“現在跳進來吧,小袋鼠,乖孩子,咱們就回家去。”
“您應該看看那邊那棵樹,”兔子說,“讓我把你抱進去,好嗎小袋鼠?”接著他就把小袋鼠抱起來摟在懷裏。
“我從這兒能看見在那棵樹中間有一隻鳥,”菩說,“也許是一條魚。”
“您應當從這兒看看,要不是魚,就是隻鳥。”兔子說。“不是魚,是鳥,”小豬說。
“就是嘛!”兔子說。
“他是一隻椋鳥,還是一隻喜鵲?”菩說。
“問題就是這樣,”兔子說,“是一隻喜鵲,還是一隻,椋鳥?”
袋鼠媽媽終於轉過頭去看了。就在她頭轉過去的一刹那,兔子大聲說:“進去吧,小袋鼠!”於是小豬就以箭一般的速度跳進了袋鼠的口袋裏,而兔子懷裏摟著小袋鼠飛快地逃跑了。
“怎麼啦!兔子哪兒去了”袋鼠媽媽轉回頭來說,“你沒事吧,小袋鼠乖乖。”
小豬在袋鼠媽媽口袋發出像小袋鼠那樣的尖聲。
“兔子有事必須離開一下,”菩說,“我想他大概是突然想起了有什麼事必須去照料。”
“小豬呢?”
“我想,小豬大概也同時突然想起了什麼事。”
“好吧,我們也該回家了。”袋鼠媽媽說,“再見,菩。”說完,她大步跳了三下,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