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毒辣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灑滿了空蕩蕩的樓道,死寂的空氣為狹窄的樓道帶來了令人窒息的炎熱。
一塵不染的地板,一塵不染的牆,還有一扇一塵不染的淺黃色木門。
毒辣的陽光肆無忌憚地灑滿了空蕩蕩的樓道,死寂的空氣為狹窄的樓道帶來了令人窒息的炎熱。
一塵不染的地板,一塵不染的牆,一扇一塵不染的淺黃色木門,周圍再無它物。
上下的樓梯在樓道的另一端,詭異的寂靜使得每一個人都恨不得從那裏逃離這個空間,但這寂靜卻又羈絆著人的腳步,有著使人心甘情願駐足於此的渴望。
忽然,那唯一的一扇淺黃色的木門後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哢噠”兩聲過後,門把手輕輕地垂了下去。
木門被輕輕地打開一道小縫,小縫逐漸變大,剛好足夠一個人通過,從外麵卻難以看清裏麵那些模糊的事物。
一雙布滿血絲、黯淡無光的藍眸,加上疲憊不堪的神情,嘴唇上的幾塊皮因為幹渴而搖搖欲墜。臉的左側有小塊的淤青,右側則有兩道若隱若現的刀痕。
男人臉上那無力的胡子將傷痕掩蓋,他的衣服和短褲破了好幾個洞,透過那些形狀不一的破洞,可以清晰地看見,他已經遍體鱗傷。
即便如此,他仍散發著人性的優雅,腳步輕盈得像是一隻小貓咪,絲毫沒有打擾這份寂靜的意思。
他沉默著,因為疲憊已經堵住了他的嘴,而即便是他說些什麼,也不能表達他此刻內心複雜萬分的情感。
過去的他總是肆無忌憚地嬉笑打鬧,僅僅是為了掩藏自己難以讓人揣測的內心。
他朝著麵前那慘白的牆淡淡地笑了笑,然後坐下來倚靠在了門框上,順手輕輕地將門關上。
半晌,他的眼睛逐漸閉上,僅僅保持著坐姿,放鬆那些暫且無用的部分。
“下午好,福克斯`弗蘭克。”一個陌生且空靈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響起。
“我從未到過這麼荒誕的地方,我知道這一定是某個夢境,不過我真的太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吧。”他的嘴巴無力地動著,說著隻有自己聽見的話,仿佛像是一個即將要踏進棺材的老人正訴說著人生最後的遺言。
“無意冒犯,我隻是對你的人生很感興趣。”
“但是我真的太累了。”他稍微提高了些音量,沙啞感清晰可辨。
“你隻要坐著,給我講你的故事就好了,故事結束,你可以永遠地沉睡下去,不會再有人打擾你。”
“好吧。”疲憊的人最終還是向他腦海裏的聲音妥協了。
被稱作福克斯?弗蘭克的人突然又無力地苦笑了一下,他把頭轉向樓道外那毒辣的烈日,忽然重獲靈光的藍眸絲毫不畏懼地直視著陽光。
“我的記憶力一直很糟糕,很多事情我忘了,頂多隻剩下幾場戰爭,幾個有趣的人。”福克斯?弗蘭克沙啞的聲音加重了他語氣中的無奈。
“盡管講便是。”
“那好吧,從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開始,直到邁進身後那荒誕的房間。”
他的聲音仍然沙啞,卻變得稍稍有力起來。
這個被稱作福克斯`弗蘭克的的男人,用一種像是唱歌的語調開始向那個打擾他小憩的聲音講述起他的故事。
這更像是他在臨死前拚湊著自己破碎的人生。
在即將正式開始前,他反而饒有興致地對他腦海的聲音說:“聽著,我並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我的人生感興趣,但是是勞煩你將它記錄下來,然後交給那個家夥,結束之後我會告訴你的。”
不由得那聲音再多說一句,他便清了清嗓子,開始了漫長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