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竹馬(1 / 2)

“但是什麼?”王錦江問。

“雖然無關致命傷,但是這個傷痕可以幫我們推斷死者日常生活狀態以及他有可能接觸過什麼人。”白還歌眨眼,還在用尺子量那幾處陳舊傷。

“我拋磚引玉一下啊,”祁藍輕咳一聲,“尤海身上有張他跟張芙蕖在學校熱戀時候的合影,你們想會不會是這種可能:就是雖然他們之前有計劃,但尤海感到完成新計劃對自己來說壓力很大,女朋友呢,又不肯改變,還要推著他往前走,足足半年多,越吵越傷心,最後女朋友拋出殺手鐧,他不能後退,又不願意分手,想不開,就揣著熱戀時期的合影自殺。”

“那他胳膊上的陳舊傷怎麼解釋?”

“按說這屬於床上的事兒,得問他女朋友。”王錦江哈哈大笑,“詢問被害人是祁隊長的活兒,我們不摻和。”

祁藍道:“這個啊……這個得找女刑警去問,我可真張不開嘴。”

“看看,看看,母們祁隊長就是這麼純情唯美又善良……”王錦江緊著貧,祁藍一巴掌把他拍到一邊,白還歌盯著屍體道:“為什麼選擇熱戀時期的合影?”

“你想啊,大學裏的女孩年輕又單純,買束花就能哄開心。像張芙蕖,雖然長得挺漂亮,一接觸霸氣側漏,尤海肯定懷念她沒出校門時的樣子。”祁藍振振有詞,王錦江賊眉鼠眼看看祁藍:“母們白隊長脾氣好,一點兒表情都不漏。”

祁藍隨手甩了王錦江一巴掌讚美他說得好,王錦江噗通一個側倒:“藍哥饒命!您快捶死我了!”

祁藍把這無賴拉起來:“戲過了啊,至於嗎?”王錦江哭喪著臉道:“您看看您那肱二頭肌都快趕上我大腿粗了,就您這健身當喝水的主兒,對自己手勁必須得有個正確評估啊!萬一打死我,您不怕白隊長心疼?”

白還歌充耳不聞,隻是手上拆屍體時加了一點力,丟刀子的響動大了些。

祁藍當真看看自己上臂,還捏兩下,蹙眉道:“沒你說那麼誇張,比教練的肌肉差遠了。”

王錦江一聲哀嚎:“還嫌不夠?再練比母們白隊長的腰都粗了!”

“那是他腰太細。”祁藍伸手看看,虛虛比劃,“我兩隻手估計就能卡住……”

“那您可太誇張了,加上我一隻手吧。”王錦江慷慨解囊伸出一隻爪子,“加上我的絕對夠了,不信咱試試。”

祁藍拍掉那隻爪子:“看你家隊長長得美,想借我光揩油啊?留神他把你千刀萬剮了。”

“我揩他油啊?等不及他千刀萬剮,怕是您先掐死我了。”王錦江吸溜鼻子,“我看出來了,您有精力都護著母們白隊長,哪兒有功夫交女朋友。誒,真的,您要是有小情兒,情兒準得吃白隊長的醋,您這對發小也太好了吧?”

“怎麼,我對兄弟好,誰有意見。”祁藍大剌剌地坐到解剖台旁邊望著白還歌堆出一個笑,王錦江低聲道:“藍哥,您伺候母們白隊長這笑容還不夠諂媚,得再學學李蓮英才行。學不像沒關係,借您把快刀自切了,保準像。”

祁藍踹了他一腳,白還歌對這倆貨的鬧騰充耳不聞,目光始終在屍體體表那幾道據他評測並不造成實質傷害的捆痕上遊移,低聲道:“尤海,尤海,你難道真的是那麼懷念校園戀情嗎?”

王錦江不鬧了:“隊長,報告怎麼寫?”

“照常寫。”白還歌悶聲說,“報告結合偵查才能推斷出結果,是否為自縊待定。”一邊說,一邊取了根棉簽到死者口中劃了幾下交給錦江,“做擴增檢測。”

通常在死者不明身份的情況下才會采用DNA檢測,尤海身份已定,錦江雖然覺得完全沒必要,還是服從命令,把樣本送到後麵的實驗室裏去了。白還歌對工作有種刨根究底的忘我精神,好幾個案件要不是他死揪著不放,死者就沒有沉冤得雪的那一天。對白還歌的敬業精神,祁藍和王錦江都是深表佩服,萬般支持。

如果他能允許倆人按時吃飯,就更支持他了。

看著王錦江離開,祁藍趕緊湊近白還歌:“還歌,晚上一起去吃個飯吧。”

“嗯?”白還歌摘了手套翻筆記,愛答不理。

祁藍小聲說:“晚上金園大酒店,一起去唄。”

白還歌放下筆記挑起眉毛看祁藍一眼:“一道菜半個月工資的金園大酒店?”

“你小點兒聲。”祁藍趕緊豎起手指衝白還歌眨眨眼,一臉詭秘笑,“晚上六點半,你穿正式點兒。還有,一會兒陪我去買束花,你會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