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亂七八糟的白日夢做著做著,於南望就會突然發飆,把弟弟妹妹甩給小爹自己跑出去尋歡作樂,鳳凰台已經封了,他許久不縱情聲色,剛出來時懵了一陣子,很快就找到個場子。進去叫人時下意識要身高腿長的,英氣勃勃的,陽光俊朗的,又倔又能打的……按著祁藍的標準找,花了一堆錢也沒找到。老板看他闊綽,很推了幾個紅牌出來,人倒是都乖巧俊美,殷勤應酬,就是怎麼努力將就也操不下去,越發覺得花錢能買到的意思不大,冒著吃老拳的危險抱到的美人才有意思。
滿褲襠的邪火壓不下去,守著樓上樓下衣香鬢影還得跑去廁所自瀆,一聲一聲喊著老公,想象撲在祁藍肌肉緊致的脊背上一口口咬噬他結實的脖頸,光滑的肩頭……很快就在高度的愉悅中射出來。就是射完心情更複雜,於南望一直以為他把祁藍調教了,這會兒才隱隱意識到其實是祁藍無意間調教了他,難道自己才是那個M?!
這發現驚悚得於總丹田冰涼,第二輪硬起來沒射成,直接泄了。
後來弄了不少藥吃,也沒用,要麼金槍不倒,擼得手酸。要麼半死不活,堅決不舉。於總十分惱火,又想好久,覺得唯一出路是親赴新疆找祁藍檢查身體,後半輩子總不能靠想著他自擼過日子。
想了三年,見一麵都不行嗎?這特麼就是個心理障礙,見一麵準能好!能見一麵就能見兩麵,見三麵——萬一祁藍要揍他怎麼辦?被老公揍一頓怎麼了,打是親罵是愛!打的越狠證明心裏越有自己,打成生活不能自理正好後半輩子賴上他,不,哪怕是隻挨一小指頭,也得賴他萬年!
於總說幹就幹,煙頭一扔,爬起來拾掇拾掇就走,臨出門前克魯斯一手抱一個孩子問他幹嘛去,於南望說去新疆找祁藍,克魯斯看看他,用最簡單的中文道了句祝福:“百年好合。”
於南望撓撓頭,覺得這祝福簡明扼要,算是一語道盡他此行目的。這小子入鄉隨俗,滿口吉利話,不枉自己叫了他好幾年爹。當下擁抱了克魯斯,柔情款款親吻了兩個混血弟弟妹妹的額頭,拖個小小的行李箱就直奔機場。
這一走萬裏黃沙,天高水長,回頭看海東市已被遠遠甩在身後,於南望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此時突然全身一陣輕鬆,即使不是去尋愛祁藍,光是甩脫這無盡的繁雜俗務已經讓他開心起來。什麼莊汝丹什麼宋立,什麼寶鴻業百年根基,什麼洪都拉斯金礦,統統都去他的吧。當年母親拚死拚活叫自己結婚生子,自己死扛著不肯,熬到現在怎麼樣?親媽先扛不住了,自己生,還生倆繼承人!
於南望回首往事,心中略有些小激動:你們兩個小娃娃趕緊成長,老大哥我不跟你們爭遺產,唯願我閃人後你們扛得起這麵大旗,至於是憋屈是得意那全看你們自己本事,我可不伺候了!這麼一想,隱隱還感受到親爹逃跑時的心情,雖然不甚光榮,這份擔子卸下來時的無限輕鬆自由卻如大海氣霧般清新爽朗在胸中湧動,又想那邊若是環境允許,說不定能另有一番作為,進可攻退可守,簡直是一路哼著小調,直飛新疆!
於南望神完氣足走下飛機的刹那,正在沙漠深處遙遙領先其他賽車手直奔終點的祁藍,客串獸醫救了母馬在牧民家裏暢飲奶茶的白還歌同時打了個激靈,像是突然被什麼風吹過去,一陣麻酥酥熱呼呼酸溜溜的電流瞬間通過第六感躥了脊椎炸了頭皮。
隻是那時他們都沒弄清是怎麼回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