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點滴吧。情況有點嚴重呢。”本來李昭還抱著吃點感冒藥的心思的,但是看到他測出來的體溫之後,蝶舞直皺眉,建議打點滴。
那時候他也是天旋地轉,渾身麻痹難受,體內忽冷忽熱的,隻好同意了打兩瓶點滴。那時候就想:今天我是怎麼也到不了武漢了。
現在陽子陷入了危險期,躺在床上看,而千裏之外的他,也是病臥枕榻,這難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嗎?
“主人,不要急啦,你會好起來的。”小白臥在他的旁邊,憨笑著安慰。
小白的話語總是那麼傻氣,但是卻多少給了他安慰。蝶舞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也是坐在他身旁,像是個護士良醫似的守在旁邊。其實李昭跟她壓根不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道理他懂,所以看她似笑非笑地站在邊上總是提心吊膽的。
可是蝶舞翩翩什麼也不說,她也知道李昭對她有點距離感,排斥,不信任,因而她也隻是識趣地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一旁,拿了一份農村報,慢慢觀看,也不多說什麼。
其實到了這個田地我多少有些感謝蝶舞,隻是大概是太多的坎坷遭際讓他學會了不輕易在外人麵前袒露心聲,所以也隻好裝深沉,默不作聲。
就這樣躺在農村醫館的病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等他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屋外已是一片亮堂。
糟了……
屋外的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一抬手看了一眼手表,9點40分,顯然,一睡就睡了一個晚上。
“小白?小白!”
“啊?”小白的聲音從他的手邊傳來,一抬頭才發現這個傻妞居然趴在他的床頭上睡著了。現在正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我睡了多久了小白?”李昭心裏大叫不好,知道錯過時間點了。
“主人你昨天晚上打完點滴之後就沒醒,一直睡到現在啊。”
“睡到現在?那……火車上的其他人呢?”
“昨天晚上的時候,大家都被車子接到縣城了啊。”
“那也就是說,現在村子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了?”李昭楞道。
小白眨眨眼睛,回答道:“是啊。”
“糟了!”
李昭掀開了被子爬了起來,這下真的是糟了,又錯過了回程的航班了!痛苦地把自己的頭發揪成了一團。
“朋友,昨晚睡得怎樣?”剛從床上下來,屋外走進來一道紫丁香色的身影,閑致飄逸的秀發,酷帥的麵容,還有那爽朗的聲音,不正是昨天的蝶舞嗎?
“蝶舞?你還在?”看著進屋來的蝶舞,微微一怔,這個女人還沒有離開嗎?
“嗬嗬,我本來就沒有什麼固定的目的地,隻是四處旅遊而已。我擔心你們的狀況,就特地留下看看你們。”蝶舞坦言道。
為了他們而留下來?這個女人的心也太好了吧?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看來你對我還是有戒心啊。放心吧,我沒有任何的目的,我現在漂泊四方,居無定所,任何地方對我來說都是一站,任何人對我來說都是朋友姐妹。”蝶舞輕描淡寫地說著,但是李昭對她的提防之心卻始終不減。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好事?這個女人肯定有點秘密在。
“主人,你的燒好像退了耶。”小白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喜滋滋地說道。
“燒是壓下去了,可是現在我怎麼回武漢?”
“放心吧。我看過了,招待所的所長有采購的運輸車,應該可以送我們去附近的縣城。到了縣城就有車去武漢了。”蝶舞像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盤算好了一般。她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自信,那麼的精打細算,讓人無可辯駁。
因為蝶舞的一番話,稍微安心了一點,但是心裏的掉隊感覺還是讓他非常的不舒服。又打了個電話給冰瑤,冰瑤知道我生病睡過頭之後自然是心急如焚,問這問那,害得又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她解釋。最關心的還是陽子的問題,冰瑤告訴我陽子現在還在昏迷狀態之中,剛度過危險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等著我。我會回來的。希望陽子醒來的時候就能看到我。”掛下電話的時候,李昭放出了這句話。看著屋外照進來的金色日光,攥緊了拳頭。
距離最後的期限,還有4天!
……
“燒基本上退了,但是還是注意一天服三次藥。”離開醫館的時候,醫生給了我一盒藥。一個晚上兩瓶鹽水加上感冒藥花了他將近150元。之前和小白一起裝啞巴騙來的錢又不多了。
“蝶舞,你到底是誰?”走出了醫館的第一步,看著走在他們身旁的蝶舞,皺眉問道。
誰知道蝶舞卻是對他聳了聳肩無奈一笑,道:
“我也想知道啊。”
滿臉的真摯和誠懇,看不出一點的虛偽。
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