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有些措手不及李漠煙這神情的變化,而李漠煙好像沒有看到陳忠的樣子般,繼續開口說:“這次找你喝酒,喝酒是次要的,其實我。。。”
聽到這裏,陳忠又喝了一口酒,正題準備來了。
“我想讓你到我爺爺手下去當差。”
陳忠又喝了一口酒,沒有將酒壇還給李漠煙。待酒水落進肚子,不再回燒之後,陳忠問道:“你為什麼想要我去你爺爺手下當差?按照你的作風,你應該不會這麼做才是!”
李漠煙笑了一下,他很了解陳忠為什麼會這麼問。在汴梁,他幾乎孑然一身,不結黨營私,也不參與其中,現在突然過來拉人,著實和他以前的形象不符。
“我看好你!”李漠煙很肯定的說出這句話。
陳忠心裏卻不肯定,如果去李漠煙爺爺手下當差,官運自然亨通,隻要老爺子在世一天,他陳忠就能成龍一天,不過卻要披上李家嫡係的外衣。
陳忠又抓起酒壇開始喝酒,心中也再考慮得失。
“這壇酒,送你喝了。”李漠煙沒有讓陳忠說出答案,灑脫的走了。
陳忠看了一眼酒壇裏的酒水,有些悻悻的再喝一口。
喝了幾口酒,周邊一陣騷動,陳忠抬起頭一看,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了?
趙十安溫文爾雅的走了過來,對著陳忠擺擺手,示意不要多禮,他率先坐到當做椅子的樹幹上,身旁依舊跟著冷著一張臉的李衛。
李衛看了陳忠一眼,有些讚許的說了句:“幹的不錯!”
趙十安聽到李衛這麼說,倒是有些驚奇的看著李衛,他聽到過李衛罵人,誇人,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想想陳忠打出來的戰績,趙十安也倒是認可李衛的這話。
一百人打下一千人,不敢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樣的大話,卻著實算的上是一出精彩的以少勝多的戰役。至於王權手中的東西,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陳營頭,能陪我喝兩杯嗎?”
趙十安這話說的,陳忠就算想拒絕,也沒有能力拒絕,隻得坐到趙十安的對麵。
和皇子喝酒,第一次,趙十安沒有點明身份,陳忠也就裝了個糊塗,這第二次,皇子身份昭然,陳忠卻回不到第一次那般自在來。
趙十安看出陳忠的不自在,笑了笑,問道:“怎麼不願和我這皇子一起喝酒嗎?”
陳忠有些出乎趙十安意料的點了點頭,趙十安不知是氣的還是樂的,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對於平頭百姓而言,不要說皇子,哪怕是能夠和一個離皇親國戚微微沾邊,關係卻又有八輩子那麼遠的人物喝酒,都能讓他們驕傲一輩子。能和皇子同桌,那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更不用提喝酒了。可陳忠現在卻點頭拒絕了!
“為什麼?”趙十安有些好奇的追根尋源。
“地位。”
趙十安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卻揮手道:“那今天,咱就拋開這些,咱們就以副將軍和前探營營長的身份喝酒怎麼樣?”
“規矩不可越!”麵對趙十安的態度,陳忠卻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麵對。
李衛聽到陳忠所說,恨不得一掌拍碎他的腦袋,真不知道他腦子裏到底想些什麼。
趙十安也沒有勉強,也沒有去追究陳忠的態度問題,自顧自的從地上拿起李漠煙留下的那壇酒,輕輕喝了一口,說:“那就算喝過了吧!”
趙十安笑著起身,對身旁的李衛說道:“咱們走吧!”
兩人走遠一些,李衛忍不住小聲問道:“三爺,您怎麼。。。”
趙十安伸手止住李衛,他知道李衛要問什麼,笑著說:“隨緣。”
隨緣而來,隨緣而去。緣來,便是他!他來,便是緣!
看著趙十安走遠,陳忠歎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他現在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不過,他現在身處虎山,而且一山還有二虎,選擇明哲保身,才是他當下最明確的選擇。
掃到幾個明顯注意到這邊的目光,陳忠抓起酒壇,喝上一口酒水,隻覺得酒淡無味啊!
早早回去休息的趙玄,此刻正坐在驛館內,和張鳳良一同聽著手下傳回來的情報。
“李家和老三都去找陳忠,而不去找王權,有點意思。”趙玄摸著下巴詭異笑道。
張鳳良未摘一身披掛,上前一步,用手指著一處,說:“雛鷹未飛,投以肉食,惡虎未成,棍棒加身!”
趙玄微微一笑,轉身麵向窗外,言簡意賅道:“先生,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