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哈哈笑道:“天尊近年隱居滄海明珠山,三殿下是他的得意弟子,已入門三萬年,棋藝尚且如此精進,其他更不必說,還有什麼要緊事用得著老夫?”
驚澈衣袖輕揮,身旁隱形的水淩洛登時顯現,老君和福祿壽都是一驚。驚澈又恭謹行了一禮道:“老君伯伯、福祿壽伯伯,這位水姑娘身受重傷,澈兒這裏替她行禮拜見四位伯伯了,方才攪亂伯伯們棋局的那一著,並非澈兒棋藝精進,乃是這位姑娘指點。”
“哦?”老君驚疑地凝目望去,隻見榻上一位清秀絕麗的姑娘,服飾如煙如霧,但臉色蒼白,中氣不足,卻是個凡間女子,且壽數不久矣。好奇道:“三殿下是要小老兒替這位姑娘療傷麼?”
驚澈鄭重道:“正是!隻要伯伯能治好這位姑娘,澈兒銘記伯伯恩情,永不敢忘。”語氣甚是誠懇,神情既是期盼,又是緊張擔憂。
他自然知道以太上老君的地位和能力,四海八荒沒有他辦不到的事,何況到他這番境地,可說是無欲無求,也沒什麼事可辦的,因此根本不用說報答什麼,隻要誠摯地表達感激之情便是。
老君聽得三皇子語氣極為誠懇,對這位女子顯是非常看重,不由得更加驚異。手臂微長,搭在了水淩洛手腕上,不過聽了片刻,便蹙眉搖首,花白的長眉跟著晃了幾晃。
驚澈麵色大變,顫聲問道:“難道伯伯竟不能醫治麼?”
老君瞟了李慕泓一眼,看向驚澈道:“三殿下,慕泓已經替這位姑娘醫治過了,自然也跟殿下說明白了,姑娘身上的外傷老夫自然可以治愈,但她肉身有虧,壽數不遠,卻非藥石之力。況且她已經重生過一回,隻是所用起死回生之術殊不高明,再想重塑肉身,恐怕……恐怕……”一連說了兩個恐怕,便隻是搖首,其意不言自明。
驚澈於老君所言心知肚明,但他回天庭時第一個想到要求助的就是老君,對他抱有很大希望,隻盼他說一句洛兒尚可有救,哪怕他不能治,也能稍稍安心。這時見他搖頭,急切道:“伯伯,太乙真人都能替哪吒重塑肉身,難道這門法術你卻不會嗎?”
老君見驚澈焦急,不敢再說令他喪氣之言,忙起身道:“殿下抬舉老夫了,太乙真人乃是尊師元始天尊的第五位高徒,昆侖十二金仙之一,他所會的這門法術,小老兒怎麼會?老夫所擅長的,不過是煉丹製藥罷了。天界高人多矣,恕老夫眼拙技短,殿下可尋找擅長起死回生之術的神仙,或許有高妙回春之法也未可定。”
見驚澈臉色稍緩,又歎道:“殿下莫急,小老兒先替這位姑娘治了外傷,殿下再帶她去另尋高明吧,若是有緣,總有哪一位能替她續命延年。實在不成,殿下還可以回滄海明珠山求懇尊師麼!”
驚澈劍眉緊蹙,自語道:“師父是斷然不允的,師兄的乾元山金光洞又路途遙遠,他素日與我少有來往,即便我去求懇,也無把握。”回味老君方才的話,又喃喃道:“擅長起死回生之術的神仙……續命延年的仙法……”說著眸光一凜,瞧向了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