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晴慢吞吞地走往乾德殿的路上,心裏一直思索著自己屍首去向要從何查起的問題,等撞到了那具堅硬的胸膛時,清醒,為時已晚。
“啊——”
“小心——”
一聲尖叫,一聲緊張,一片混亂之後,武晴呆呆地緊繃在那裏,身上所有的細胞都拒絕了呼吸,整個人像個木偶一般,被撞上的那人緊緊擁在了懷中。
天碧色的長袍,帶著一種清爽的幹淨,胸前那四足蟒紋紛繁繚繞,卻恰好昭示了來人的身份。
四足蟒袍,那是親王才能穿的服飾。天熙王朝,親王隻有一個——臻王,裴慕非!
“撞壞了麼?”依舊是風淡雲輕的聲音,卻帶著一種溫柔的笑意,那清澈的眼眸間,有暖光灑落,頃刻間人世光芒流轉,連那驕陽都失了色。裴慕非輕吸了一口氣,那淡淡的清香甫入鼻間時,他甚至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為何,在心間種了那樣一段難以揮卻的癡情之後,會獨獨在麵對這個女子時,嚐到了心動?
“奴婢叩見臻王爺,方才失儀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那溫和的聲音卻敲醒了武晴,讓她意識到兩人的動作有多麼的……耐人尋味。急忙將自己從裴慕非懷中掙脫出來,武晴低低伏在地上,用這種不失禮儀的恭敬,變相提醒了裴慕非兩人的身份。
果然,裴慕非眼中神色一凝之後,再看向武晴時,已經將那暖色褪去,換上了那淡然的清泊:“在想什麼,如此失神?”
“沒有!”武晴連忙否定,難不成,告訴他她在想自己屍首被誰搬走了?
“是要回乾德殿?”那心中的悸動被這冷漠所冷卻,裴慕非暗中苦笑了一下,她對自己的防備,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想起剛才她在他懷中的緊張模樣,又看了看那已經空蕩的胸膛,裴慕非隻覺自己的心無可奈何地空了下去。
“是!”武晴低低應了一聲。
“哦,好!”麵對那恭敬卻淡疏的回話,裴慕非知道,武晴在刻意劃開彼此的距離。既然如此,那他又能說什麼?無論她是誰,無論她給他的感覺有多麼熟悉,他都會尊重她,她不希望被打擾,那麼,他退開。
“奴婢先行告辭!”武晴始終沒有抬頭看裴慕非,福身行禮之後,徑自側身離開。
所以武晴,就這樣與那個帶走她前生屍首的人,擦肩而過了!
彼時,乾德殿上,一黑衣人正恭敬俯在漠天離麵前,說著什麼。
“就這樣?”漠天離支著太陽穴看著手中的奏折,麵上平靜無波,眼中卻隱約有寒意出現。
黑衣人被那寒意一冷,低聲道:“屬下沒敢靠太近,所以……”
“下去吧!”漠天離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黑衣人退下。
“容兒回去了?”換了一本折子批閱,漠天離靜靜等著那個人兒的出現。待那白色宮衣的一角出現時,漠天離麵容一冷,想起剛才黑衣人跟他說的事情,眼裏怒火瞬間噴發了出來。
“是的,皇上,容妃娘娘已經回去了!”武晴並不是沒有察覺到漠天離的怒火,隻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而怒。
“可還開心?”漠天離幹脆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了武晴,那深邃的雙眸裏,滿滿的全是高深莫測的探視。
武晴一凜,避開了漠天離那灼人的視線,禁不住暗咬了一下唇瓣,漠天離他……難道看見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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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死了,中途有點事忙去了,本來定了四點的更新結果現在才更,沫沫是個罪人,這就蹲牆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