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朕叫你來所為何事?”漠天離剛蘇醒的聲音,有一些沙啞在裏麵,卻依舊冰冷異常。
“罪妾愚鈍,不知!”武晴跪倒在離漠天離較遠的地方,創傷藥的麻醉藥力正在消退,她有些疼,卻隻能忍著。
“罪妾?”漠天離似乎因這個稱呼笑了一聲。
“皇上,臣妾剛才刺傷了皇上,理應當誅!所以,自然是‘罪妾’!”
“理應當誅?你就那麼想死?”
武晴剛想回答,就看見地上自己的影子上方疊加了一個昂藏的黑影,她驚訝抬頭,赫然發現漠天離已經走到了她身邊,那般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眸裏散著寒光。
隻不過,那臉色,蒼白的嚇人。
“如果當時不是嵐妃他們及時趕到,朕猜,你在刺殺了朕之後,會跟裴慕非遠走高飛吧?是他指示你刺殺朕的?原因是什麼?就是因為那個他死忠的廢物皇上今夜斃了嗎?”
武晴的手,在聽到“廢物皇上”四個字的時候,驀然收緊,如果現在她手裏有一把刀,她依然會毫不猶豫地再刺一次。
“如果朕現在給你一把劍,你是不是還會刺朕一次?”漠天離俯身看著武晴那雙眸裏絲毫不遮掩的恨意,替她說出了那心裏暗藏的想法,卻在說完之後忽笑道:“裴慕非從哪裏找來你這麼一個人,竟然如此忠心?連他交代的任務,都完成的如此徹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皇上!”武晴猛的抬高聲音與漠天離直視道,同時,背脊也直立了起來,她就這樣挺著胸膛看著漠天離,那身上不知不覺散發出來的威儀,連漠天離都是一怔:“首先,罪妾跟臻王爺並不是從屬關係,我們,隻不過是有著相同的目的,恰好做的是同一件事情罷了。事成之後,自然沒必要再有交集,何來‘遠走高飛’一說!其次,讓罪妾刺殺皇上的,並不是臻王爺,而是……”
“而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兩人中的另外一人,張謙張左相嗎?”漠天離打斷了武晴的話,身子再低一分,陰鷙的眼神直接送入對方眼眸中,陰戾而殘冷。
“皇上英明神武,真相是什麼,自是了然於心間,罪妾……就不說明了!”武晴心底驚訝於漠天離的速度,他不是剛醒嗎?竟然就知道了他們在牢房裏發生的事情了?
“看來嵐妃那頓鞭子,抽的還不是地方。什麼時候把你這張利嘴抽聽話了,朕就省事多了!”漠天離冷嗤一聲起身,卻因為方才的俯低而眼前有些眩暈,身子禁不住晃了一晃。
武晴當做沒看見,依然隻是低著頭說道:“罪妾說的是事實而已!”
“事實?哼!”漠天離回身給自己到了一杯水潤了潤幹裂的嘴唇,卻因為手臂的動作而使傷口有些撕裂,他眉頭一皺,往胸前某處點了一下之後,才繼續說道:“那你知不知道,以你今晚的罪行,你刺殺朕這個事實,朕淩遲了你都不為過!”
武晴一笑,抬頭道:“皇上,您登基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修改天熙律法,而這天熙律法修改的唯一一項,就是廢除了淩遲這項刑罰。怎麼,皇上想為罪妾恢複?”
武晴剛說完,耳邊就呼嘯而過一個黑影,那黑影在閃過之後在地上碰撞出碎響,而武晴,也因這黑影的閃過而淋了一身的茶水。